第十一章　天仙美女

2025-03-15 14:54:55   作者：田歌   来源：田歌作品集   评论：0   点击：

　　两个人动手，同是在极快的瞬间，天仙魔女这一招攻出，用了“天魔经”的绝招“魔宫鬼影”。
　　王芳黛被天仙魔女这一招抢攻，逼得退了五步，当下叱喝声起，王芳黛身影闪处，抢攻两招。
　　如以武功身手而论，王芳黛奇异闪身之法，似不在天仙魔女之下，追风侠皱了一皱眉头，暗道：“二人之斗，鹿死谁手，尚难预料。”他似有所思，对杨世川叫道：“世川，你过来。”
　　杨世川走到追风侠的面前，问道：“老前辈，您有什么吩咐？”
　　“世川，我自出江湖迄今，甚少受人恩惠，而你刚才宁愿挨我一掌，保我一世英名不至于付诸水流，我没齿难忘你相让之情……”
　　“区区之事，何足挂齿，晚辈本来就不是您的对手，此事不谈也罢。”
　　追风侠感激，也略显尴尬一笑，道：“好，此事不谈，这样吧，你保我一世英名，我助你复仇，你该不会拒绝吧？”
　　“老前辈如肯助我复仇，晚辈求之不得。”
　　“杨世川，你父亲仇人是‘红衣怪客’？”
　　“是的。”
　　追风侠颔首一沉思，半晌才说道：“你也认定阴魔就是扁头老怪？”
　　“我想不会错。”
　　“嗯……对，阴魔就是当年的扁头老怪，此人得了一部奇书阴魔经，即将危害武林天下，为今后江湖埋下浩刧。”
　　“我会除掉他……”
　　“你想除掉他谈何容易，不过，能诛除他的不是你，而是另外一个人。”
　　“谁？”
　　“时机未至，老夫未便道破天机。”
　　杨世川问道：“老前辈您离开我师父时，他的伤势真的没有再恶化吗？”
　　“恶化倒没有，只是腿上皮开肉绽，我说过如无奇珍灵药，势必腐烂残废，就如你所说，人残废，武功也废了，一世英名付逐水流，唉！他交代这里事了啦，你赶回去看他，他或许还有话交代。”
　　“是……”
　　杨世川应声未落，叱喝之声传来，转脸看去，天仙魔女与王芳黛打得难分难解，追风侠戚叹，低声说道：“这个女人必定大有来历，凭天仙魔女武功竟无法在短时间将她制伏，她如非得名师指点就是得了武功秘笈，学得一身诡异玄奇武功。”
　　“三天期满后，我我会找她结总账。”杨世川愤然说着。
　　追风侠似有所思，问道：“你是否觉得她好像在戏弄你？”
　　“有。”
　　“我想是你长得酷似她以前情人，所以戏弄你，欺辱你。”
　　“她的情人是谁？”
　　“你想知道？”
　　“是的。”
　　“说来你也许不相信，她的情人就是你的师叔‘醉客’。”
　　杨世川吓了一大跳，脱口应道：“甚么？她……的情人就是我三师叔？”
　　“对。”
　　“真……真的？”
　　“错不了。”
　　杨世川略为镇定情绪问道：“您怎么知道？”
　　“这个……只是我的推测。”
　　“听说，我三师叔为了这个女人改嫁，而嗜酒如命，是真是假？”
　　“当然是真的。”
　　“她为甚么现在变成了‘红衫怪客’的女人？”
　　“这其中可能有原因，”他话略为一顿，又道：“你想报仇，可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”
　　“为甚么？”
　　“以我推测，江湖数日之后将再出现一位魔头，这个魔头，当年颇负盛名，当初被我打中一掌落荒而逃，今后必然重现江湖，与阴魔狼狈为奸。”
　　“这个人是谁？”
　　“到时你自会知道，而且此两人已与‘飞燕帮’、‘十二洞’联合，准备称霸江湖。”
　　“真有此事？”
　　“嗯，所以浩劫如果成真，势必死人无数，‘飞燕帮’与‘十二洞’有了阴魔与即将出现的魔头，加上紫衣少妇，就凭这几个人的武功，岂能轻视？”
　　“以老前辈的看法，武林必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？”
　　“当然，这几乎是无可避免的事。”
　　“那么，正派侠义之士除了老前辈之外，并无能人……”
　　“能人倒有，担心的是如果这几个奇人异士不出现，到时武林正派人物势必为群邪所灭。”
　　杨世川皱了一皱眉头，道：“老前辈，我想问您一件事，我记得‘阎罗神君’曾经给你一封信，那个人是谁？”
　　“这个人如能出现，可能挽回武林一埸浩劫，他与你也有一点关系。”
　　“他是不是我三师叔？”
　　“你先不要管他是谁，他不是给你不是喝了一杯奇药的酒？他在信上谈及这酒使你增加了数十年功力了。”
　　追风侠一语甫落，叱喝之声再度传来，举目望去，但天仙魔女与王芳黛两人，攻招缓，额角也渐见汗水。
　　——看这情形，到时可能两败俱伤。
　　这当儿，索魂嫦娥走到追风侠面前，施礼，道：“老前辈，事情已经告一个段落，晚辈要告辞了。”
　　追风侠目光落在索魂嫦娥的脸上时，倏然色变，骇然退了一步。
　　索魂嫦娥为之一愕，问道：“老前辈，怎么了？”
　　追风侠脸色惶恐道：“周教主，妳不能走。”
　　“为甚么？”
　　“我观妳气色，月内有杀身之祸临身。”
　　索魂嫦娥闻言，打了一个寒颤，栗声道：“我……一个月内有杀身之祸？……”
　　“对……”
　　“真的？”索魂嫦娥脸色惨变。
　　“是的，如果……”话倏止，追风侠似有所悟，暗忖道：“这是天意，否则，阴魔难除……”
　　索魂嫦娥接着问道：“如果怎么样？”
　　追风侠知天机不可泄漏，心一横，说道：“周教主，说不定妳能逃过刧难，回到教里，处事小心就是了。”
　　追风侠言至于此，犹如利剑穿心，因为他不能相救一个相交感情深厚的晚辈，怎不心痛悲怆呀？
　　索魂嫦娥心头颤动，她注视了追风侠片刻，凄楚一笑，道：“老前辈的话必非无因，晚辈当心就是了。”
　　话落，举步走离……追风侠眼眶泛红，脱口叫道：“周教主——”
　　索魂嫦娥止步转身，问道：“老前辈，还有甚么吩咐吗？”
　　“妳有没有话要我带给宋青山。”
　　索魂嫦娥心中似有预兆，悲凉、感伤说道：“老前辈您这话的意思我明白了，从此一别，恐怕……”
　　追风侠强忍内心不舍与伤痛，道：“不，妳不要多想……我只是觉得妳甚么话，我与宋青山见面时，可以顺便转告他。”
　　突然，索魂嫦娥眼眶红了，泪落下了……
　　追风侠转过头去，不忍注视她，或许这是生离死别啊。
　　提起宋青山，索魂嫦娥有着太深的爱与恨，虽年岁催人老，恨已消失，但爱依旧深植内心，忘不了、去不掉，如今追风侠的话，她已预感是生死之别，以后想再见她一生初恋情人宋青山恐已不可求了。
　　追风侠心哀、难舍，叫了一句：“周教主……”
　　“我失态了……”索魂嫦娥轻拭泪水，又道：“我对他有太多的爱与情，告诉他不管天涯海角，天上人间，他永在我心，愿来生再相识相聚……”哽咽，泪难止。
　　追风侠忍泪点点头。
　　“宋青山惨遭变故，唯一能弥补安慰他的只有天仙魔女关姑娘，请您转告关姑娘我要她好好照顾他、爱他，下半生不再遗憾、悲苦……”
　　索魂嫦娥的话令追风侠动容，他深深感动她对宋青山爱深与关怀。
　　“老前辈，我想说的只有这些了，您珍重，愿我们后会有期。”
　　索魂嫦娥说完，深深鞠躬一礼后，转身举步走离现场。
　　杨世川的目光，突然落在站在远处的周绿水的脸上，大声叫道：“周绿水，你母亲要走了，你送她一程吧。”
　　周绿水冷冷回应道：“我还有事，不送。”
　　杨世川闻言色变，杀机倏起，怒道：“你母亲爱你如命，你竟然待她如此冷酷绝情，不好好教训你，你不知道‘孝’字怎么写。”
　　话落，功运双掌，趋步朝向周绿水逼近……追风侠突然一探手，把杨世川拉回来，道：“你不要管他，他自有后悔报应之日。”
　　“后悔报应？哈哈……，”周绿水傲然狂笑，又道：“终有一天，我周绿水会成万教之主，现在就此告辞了。”
　　话落，弹身飞奔而去，刹时消失不见。
　　追风侠悲声一叹，喃喃道：“天意无可挽回……为了一句话不能说……断送了一条人命。”
　　“老前辈说的是谁？是索魂嫦娥真的有刧数？”杨世川讶然而问。
　　“但愿她能躲过劫数，”追风侠语略为一顿，问道：“杨世川，你把你的身世说给我听听。”
　　杨世川将自己的身世，详细告诉了追风侠。
　　追风侠听完后，皱眉，问道：“那么，你母亲还在‘飞燕帮’？”
　　“是的。”
　　“你该去救她。”
　　“我才不救她呢，她害死了我父亲，我恨她。”
　　“可是，她是你母亲呀。”
　　“她是杀我父亲的凶手。”
　　“这是两码事，但你是她生的，忘了你刚才教训周绿水的话？”
　　杨世川哑口无言，半晌才说道：“老前辈，你认为我应该设法救她？”
　　“当然，你身为人子，子不言父母之过，假如你不救她，与周绿水忤逆不孝有何分别？”
　　这话说得杨世川顿时悔悟，既是人子，就不该恨父母，点头说道：“谢谢老前辈教诲，我会设法救她。”
　　“对，这才是为人之子应有所为。”
　　追风侠话犹未落，突见远处树林中，有两个樵夫打扮的人，他们用树藤，编成了一副担架，抬着担架上坐着一个人，瞬时己到面前。
　　追风侠与杨世川目光一扫担架上的人，脸色同时现出诧异、惊讶。
　　这时听见担架上的人向两个樵夫说道：“到了，就在这里。”
　　——这担架上坐的不是别人，是腿伤难行的宋青山。
　　宋青山突然雇人抬他到此，令人既意外又震惊。
　　这时，追风侠与杨世川，双双上前，叫道：“青山、师父……”
　　宋青山向追风侠说道：“老前辈，世川，你们想不到我会突然到来吧？”
　　“这确实出乎我们意料之外。”追风侠说着。
　　宋青山对两个樵夫模样的人说道：“谢谢两位辛苦了，你们可以走了。”
　　那两位樵夫应声离去，追风侠问道：“这两个人是谁？为甚么叫他们抬你来这儿？”
　　“我有事急着找您们，所以离开了山洞，用一只拐杖支撑，路上碰到这两个樵夫，所幸指上戴有一只秋香给我的金戒子，才能雇请他们抬我到这里。”
　　“到底有甚么事你急着来找我们？”
　　宋青山也不回答追风侠所问，举目一看正在交手搏斗的天仙魔女与王芳黛，不觉为之错愕，好半晌才听他大喝一声：“住手——”
　　被宋青山这大声一喝，正打得难分难解、已疲惫的王芳黛与天仙魔女，同时收身后退。
　　天仙魔女目光所视，不觉“啊”的一声惊呼出口，道：“宋……”只叫了一个字，激动，语塞。
　　宋青山也凝视着天仙魔女，长年埋藏在脑海中朝思暮想的倩影，乍然出现在他的眼帘，似幻似梦，内心之激动不言可喻。
　　几十年前，他们断肠而别。
　　几十年后，他们情深相逢。
　　他们做梦也想不到，此时此地，突然相逢，这份激动的爱与情，在他们内心翻腾着，只见闪动着唇瓣，像有千言万语，而不知如何启齿。
　　凝视着对方，宋青山与天仙魔女好像要从对方的脸上，找回美好的记忆。
　　这时，颜玉琴突然走到杨世面前，说道：“杨哥哥，我们要告辞了。”
　　杨世川意外，讶然道：“你们要走了？”
　　纪石生感性说道：“是的，事情已了，不该再逗留了。”
　　离情，让颜玉琴泪涌，哽声道：“杨哥哥，谢谢你给我们的爱与关怀，未来幸福人生都是你所赐予，石生与我会牢记在心里。”
　　“是的，杨兄，我会谨记你的话，善待玉琴，弥补亏欠。”
　　“好，很好，我也会祝福你们幸福美满。”
　　纪石生感激，神伤点了点头，道：“那么，我们就此告辞了，回到‘孤雁山’后，我会给你捎信来，有空暇请来看我们。”
　　杨世川欣然答应，当下纪石生就与颜玉琴飞奔离去，杨世川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，心里充满欣慰与祝福，虽然失去了一份挚爱，可是，他给了一个女人一生幸福。
　　杨世川笑了——笑得满足、灿烂，因为他不是失去而是得到满满的爱。
　　倏然——
　　乍见王芳黛身影一划，猝然掠身向外泻去——
　　天仙魔女想不到王芳黛会乘她与宋青山见面失神之际逃离，一经发觉，王芳黛已跃出十几丈。
　　蓦地——乍闻杨世川大喝一声：“王芳黛，妳休想逃。”身影如电追下。
　　追风侠也在杨世川飞身追赶之际，身弹起，追向了王芳黛。
　　这里只剩下天仙魔女与宋青山，而在离他们不远处的林间，还有一个疗伤的女人——崔妙妙。
　　崔妙妙伤势极重，经一阵疗伤，精神大致恢复过来，她起身四顾不见杨世川，神伤、凄凉、泪湿，然后，举步蹒跚向林中走去……消失。
　　没有人看见或在意崔妙妙凄怆、孤独离开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