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　天仙美女

2025-03-15 14:54:55   作者：田歌   来源：田歌作品集   评论：0   点击：

　　天仙魔女与宋青山还在激动凝视着……
　　突然——天仙魔女哭了——因为现在的宋青山身染血迹、衣破、手伤、腿上血肉模糊，惨不忍赌，怎不让她撕心裂肺之痛啊！
　　“关妹妹……”
　　宋青山充满感伤的叫声，激发了天仙魔女埋藏在心扉里二十年的爱恋之情，凄楚叫了一声“宋哥哥——”，一跃娇躯，投在宋青山的怀中哀声而泣。
　　宋青山一支右手紧搂着她……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……他一俯身，吻，终于在她颤抖的唇上。
　　吻填补了他们思慕之情，也使他们忘卸了过去的苦恋与情海沧桑。
　　二十年前，他们有过这样激情的时光。
　　二十年后，他们又重温爱的疯狂之吻。
　　这一对曾经是情路坎坷的不幸恋人，为甚么浪费了二十年宝贵时光，直到现在，才发觉，那过去的日子太珍贵了？她梦呓般喃喃道：“宋哥哥……我爱你……你知道我想你有多苦？宋哥哥……”
　　宋青山没有回答，唯一回答她的是一连串的热吻……
　　他们虽然是一对四十岁的人了，爱依旧像年少时那么炽热，二十年失去的爱恋在热吻里得到补偿。
　　好久好久，宋青山呢喃说道：“二十年了……漫长的二十年，情爱长埋我心，朝暮相思，苦啊……”
　　“不只苦，是爱的煎熬，悔恨辜负了美好幸福时光，唉！二十年前的美好憧憬再也追不回来……”
　　“是的，追不回来了……追不回来了……”宋青山喃喃说着。
　　“我更忘不了我们有过孩子……可是他死了，死在我手里，午夜梦回，我内疚自责痛哭……”
　　“如果他不死，今年他该十九岁了吧？”
　　“不，是二十岁。”
　　“是的，二十岁了……你女儿现在几岁？”
　　这一句话问得天仙魔女为之一愕，当下应了一句：“我女儿？”
　　宋青山黯然神伤的说道：“关妹妹……我想不到妳会再嫁人，要嫁人为甚么不嫁给我？”
　　“你……说甚么？我嫁了人？”
　　“是呀，我见过妳女儿……”
　　“你？……你见过我女儿？”
　　“对，妳女儿吕碧琦。”
　　天仙魔女突然明白过来，几乎失笑，道：“她长得很美吗？”
　　“美，很美，她长得像妳，当我见她时，我想假如我们的孩子还在，现在也该有这么大了。”
　　“她告诉你，她是我女儿吗？”
　　“她说住在‘天魔洞’。”
　　天仙魔女暗道：“你这个傻瓜，难道住在‘天魔洞’的人就是我……也难怪，江湖上的人都认为她是我女儿。”心念后，有意戏弄宋青山，道：“宋哥哥，你想不到吧？”
　　“是的，我想不到。”
　　“恨我嫁给别人？”
　　“我能不恨吗？”
　　“可是别人爱我呀。”
　　宋青山脸色一变，不悦，说道：“我不信天底下有人比我更爱妳。”
　　这句话令天仙魔女心暖、感动，口里却故意说道：“谁晓得你说的话是真是假？”
　　“甚么？你不知道我是真心爱妳？”宋青山不悦了。
　　“是呀。”
　　宋青山气得咬牙，道：“昧着良心的话妳也说得出口？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
　　天仙魔女看宋青山气得浑身发抖，连话都说不出来，心不忍，道：“好了，宋哥哥，你说吕碧琦是我的女儿，可是她却不叫我娘。”
　　“为甚么。”
　　“你猜。”
　　“妳说呀。”宋青山急了。
　　“她不是我生的。”
　　“哦……是谁生的？”
　　“邱雯。”
　　“邱雯？……”宋青山心头一震，道：“那么，妳？……”
　　“儍瓜，我没有嫁人。”
　　“啊?!’宋青山狂喜道：“好呀，妳竟敢戏弄我，看我饶妳？”
　　话落，他用单手，把天仙魔女抱得紧紧的，虽然他们是四十岁的人了，但却像年轻人一样，爱得热烈、爱得疯狂。
　　天仙魔女脸上泛红，道：“宋哥哥，轻点……”
　　“轻点？妳不希望我抱紧妳吗？”
　　天仙魔女粉腮通红，娇嗔道：“我不来了，你欺负我……”
　　宋青山呵呵大笑道：“你看你，四十的人了，还像小姑娘……呵呵……．”
　　这一刻，让他们忘记曾经的苦难、生命中所遭遇的辛酸悲苦，他们发出开心的欢笑，好像青春戏乐年华又回来了。
　　天仙魔女倚偎在宋青山的怀里，道：“唉！岁月催人老，要是我们能换回从前的日子，那该多好呀。”
　　“是呀，老了，人老了，心却不老，二十年来没变的是对妳的爱、对妳的心没老，唉！这些年我的情况……”
　　“我知道了，邵玲不曾带给你快乐、幸福。”
　　“她当初的纯洁，想不到婚后，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，让我操心、烦心、痛心啊。”
　　“宋哥哥，你知道秋香姐，”说到这里，天仙魔女突然把话咽了回去。
　　宋青山心头一震，道：“秋香怎么了？”
　　天仙魔女一惊，差点把桂秋香的死讯说出来，强颜一笑，改口道：“我知道秋香姐待你很好。”
　　“唉！如果不是有她，我真不知道我的人生怎么过下去。”
　　一声暴喝之声，破空传来，天仙魔女从地上一跃而起，说了一声：“你歇着，我去看看。”
　　天仙魔女话落，身子弹起，几个飞跃，已经到了发声处，举目一看，但见杨世川，追风侠正与紫衣少妇王芳黛打得难分难解。
　　天仙魔女大喝道：“住手——”
　　喝话声中，跃身落在场中，这当儿，追风侠已经退了开去。
　　王芳黛脸色一变，道：“难道你们想施轮战手段吗？”
　　“不必，如果让妳把七彩铁券带走，我说过永不履身江湖，”语至此，转向追风侠说：“老前辈，这个女人就交给我了，青山可能有话跟你们谈。”
　　追风快点了点头，对杨世川道：“我们去看你师父。”
　　话落，双双奔离现场。
　　追风侠回来看见宋青山独坐沉思，含笑问道：“青山，你在想甚么？”
　　“啊啊……”
　　“别啊啦，满脑子都是伊人影子，像年青小伙子热情如火，二十年后再亲吻她，是否更加疯狂？”
　　宋青山脸上一红，道：“老前辈请勿取笑我。”
　　“取笑？对对，你是柳下惠，坐怀不乱，没亲吻她。”
　　“老前辈，好了，您要再取笑我，真叫我无地自容，”话略停，沉声说道：“我急着来找你们是因为我即将腐烂的大腿有救了……”
　　“啊?!真的？”追风侠与杨世川异口同声。
　　“是的，老前辈您走后第二天，我在洞前碰到了一个江湖宿老，他上山采药，看到我的腿伤，先替我抹上药沫后，他说能救我的腿不成残废，唯有一种奇药‘百禽胆’，所以急着来找您，您可曾听过此药？”
　　“‘百禽胆’？我从来就没有听过。”
　　宋青山一听，感到一阵失望，道：“唉！假如不能取到此药，腐烂之毒可能侵袭全身，最终不但残废，而且可能丧命。”
　　“啊？如此严重？”
　　宋青山悲然颔首。
　　追风侠皱了皱眉，仰首沉思……久久，才脸露喜色，道：“有了。”
　　宋青山精神一振，道﹔
　　“老前辈已想出甚么人藏有此药？”
　　“对，我只是想到一个人，这个人当年被称为‘百药之圣’，他或许有此灵药，不过，此人是不是还在人间，我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　　“此人现在何处？”宋青山急问。
　　“不管这个人是不是还在人世，我们必须去看看，”追风侠话略为一顿，转向杨世川道：“世川，你走一趟。”
　　杨世川趋身上前，恭应道：“晚辈遵命。”
　　“此人住在‘孤雁山’南麓一个山谷内，此去‘孤雁山’，只不过仅百数里路程，今晚应该可以回来。”
　　“是，晚辈立刻就去。”
　　杨世川正待跃身奔离，追风侠又突然叫道：“世川，你等等。”
　　“还有甚么吩咐？”
　　“凭你这样，纵然找到了‘百药之圣’，他如有‘百禽胆’也不会轻易给你的，我给你一个信物。”
　　追风侠话落，从怀中掏出一支小小折扇交给杨世川，扇上划着一个栩栩如生的人，那正是追风侠画像，然后说道：“现在可以走了。”
　　杨世川收好折扇，忽然想起纪石生说他也住在“孤雁山”，当下问道：“老前辈，‘孤雁山’在甚么地点位置？”
　　“此山并不出名，此山形似巨雁，大概就取名‘孤雁山’吧，我简单画个路线给你看看。”
　　追风侠随即在地上画了路线，杨世川看完熟记后，就辞别离去。


　　杨世川出了大洪山，取道直奔“孤雁山”方向而去，他途经一片树林中时，突然听见女子的低泣之声隐约传来，杨世川诧异之下将脚步停了下来。
　　他心忖：“这片树林里，怎会有女子的哭泣声？是谁？为什么？”他侧耳倾听，那哭声断断续续传来。
　　杨世川好奇之心大起，下意识一转身，朝向发声处飞奔过去。
　　那哭声越来越近……他发现那哭声，竟来自一个山洞内。
　　杨世川来到山洞前，目光所及，不由皱了一皱眉头，心想这山洞口堵了一颗大石，既无法容人出入，怎么会有女子在里面哭泣？
　　杨世川看清那山洞只有门一般大，而女子哭声就传自里面，这一来他不由大感奇怪，走到洞口，朗声问道：“是谁？”
　　杨世川问声过后，里面没有人回答，但，哭泣声却停止了。
　　杨世川又大声问道：“请问在里面的是谁？”
　　杨世川话落，听见脚步声由内朝洞口走了出来，一个头发散乱的人头，慢慢出现在堵在洞口的巨石后。
　　杨世川骇然问道：“你是谁？”
　　那女子陡然一抬头，杨世川眼光所视，“啊”的一声惊呼，蹬蹬蹬退了好几步，骇道：“妳……妳……”
　　女子满脸泪痕，神情憔悴，眼睛失神而无力，秀髪散乱几乎遮去了脸。
　　杨世川真不敢相信眼前所见，因为这个少女赫然是他师父的女儿宋美珍。
　　宋美珍不在厉鬼谷，竟会困在这洞内？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啊……”杨世川在内心嘶喊、问着。
　　宋美珍呆滞地望着杨世川，喃喃道：“你……是谁？”
　　声音弱而无力，配合着那簌簌而落的泪水，见之真令人心疼不忍。
　　杨世川内心犹如刀割，道：“宋姑娘，妳为甚么会在这山洞里？”
　　“你……是谁呀。”她茫然问着。
　　“我是杨世川呀，你还记得吗？上一次我到厉鬼谷向妳要一包‘天元散’，妳忘了吗？”
　　宋美珍依旧呆滞、泪流，只是喃喃说道：“忘了……忘了……我什么都忘了。”
　　杨世川问言，犹如利剑穿心，心知宋美珍会困在这洞内，当然不会没有原因，问道：“宋姑娘，妳为甚么会在里面？”
　　宋美珍被问，突然哇的一声，双手掩面放声大哭。
　　哭声凄楚，她似有无限的委曲，想借大哭把它发泄出来。
　　杨世川急道：“宋姑娘，不要哭，有甚么事请妳告诉我，我一定替妳解决。”
　　“周哥……哥……他……”泣不成声。
　　杨世川心头一颤，脱口应道：“周哥哥？……是不是周绿水？”
　　宋美珍点了点头。
　　“他怎么了？”
　　“他……走了……”
　　杨世川听到这里，明白大半，急问道：“是他把妳关在里面？”
　　“呜……呜……他不理我了……他永远走了……呜……”
　　“宋姑娘，妳不要哭，慢慢说。”
　　宋美珍抑制了哭声，呆痴地看着杨世川，说道：“你不会知道的，周哥哥不爱我了……”
　　“他怎么不爱你？”
　　“我从第一次看到他时，就喜欢上他，我在‘厉鬼谷’内日夜地等待他，后来，他来了，他骗我说爱我，把我从厉鬼谷带出来，就在前天，他脱光了我衣服……片刻后，我觉得下体发痛……”
　　杨世川闻言，脸色惨变，道：“甚么？妳……妳说甚么？”
　　“我？”她骇然地看着杨世川，惶惑道：“我不知道他做了甚么……”
　　杨世川气得咬牙切齿，心里叫着：“天啊，妳被周绿水夺去了少女童贞，竟然还不知他在妳身上做甚么……”
　　“后来呢？”杨世川继续问。
　　“后来，我发现下面流出血来，我知道怎么一回事了，我就问道：“周哥哥，你已经夺取了我身子清白，你爱我吗？’……”
　　杨世川咬牙切齿接道：“他怎么回答？”
　　“我想他一定会说爱我，可是，我想错了，他竟回答道说：“我从来就没有爱过妳’……”
　　杨世川闻言，几乎气炸，问道：“他真的这么回答？”
　　“是的，他这么回答，我以为他跟我开玩笑，我就说：“周哥哥，你骗我，我知道你喜欢我、爱我。”
　　他脸色变得狰狞可怕，冷笑声更令我惊悚，他穿好了衣服，站了起来，我问他：
　　“周哥哥，你要上哪儿？”，
　　“回家。”
　　“你不是要带我一齐走吗？”
　　“嘿嘿嘿……妳不后悔？”
　　“不，周哥哥，只要你爱我，再远的地方，我也要跟你走。”
　　“那么走吧。”
　　我们两个人就走到这个山洞，他说：“妳进去。”
　　我不解、疑惑，问道：
　　“周哥哥，我进去里面干甚么？””
　　“妳少问，我叫你进去就进去，少惹我生气。”
　　我看他生气动怒，不敢违拗他就走了进来，然后他推了一块大石头堵住了洞口，我大惊叫喊：
　　“周哥哥……周哥哥，你……”
　　他没有回答，只是发出疯狂、恐怖的笑声，我怕、恐惧，只有大声叫喊：
　　“周哥哥，放我出来……我不愿意一个人在这洞里……”
　　“里面很好的，妳好好休息几天，然后等死，哈哈……”
　　“周哥哥，你不能这样对待我……我受不了……”
　　他带着好可怕的笑声转身走了，我疯狂地叫他：
　　“周哥哥……我求你放我出来吧……周哥哥……你骂我，打我，我都忍受……但不要把一个人关在这里面。”……”
　　宋美珍说到这里，又嘶声痛哭……
　　杨世川的脸上除了悲愤，就是栗人的杀机……他咬牙切齿道：“周绿水你这畜生不如的东西，我不教训你，誓不为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