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　死而复苏

2024-11-17 17:40:28   作者：上官鼎(伪)   来源：上官鼎作品集   评论：0   点击：

　　白骨老人道：“这十分明显，如果知道他的法体在于何处，老夫早就找了去，又何必到这疑坟来察看。”
　　玉面仙妪道：“听说太极上人当年曾与一位苦莲师太有过一段……”话锋一顿，住口不语。
　　白骨老人道：“你知道的不少！”
　　玉面仙妪道：“听说苦莲师太是在瑶台……”
　　白骨老人淡淡的道：“老夫三年以前就去过一次瑶台……”
　　玉面仙妪心中一凉，道：“难道太极上人的法体，也不在那里？”
　　白骨老人沉吟着道：“瑶台风光明媚，是个好地方，太极上人不会选那地方；因为那是苦莲师太的圆寂之地！”玉面仙妪道：“这就难了。”
　　白骨老人苦笑道：“老夫早已息了这条心，不打算再动这念头了！”
　　玉面仙妪道：“你不动这念头，只怕动这念头的人还是大有人在，须知那是太极上人的五成绝学，如果别人得去，你那两成绝学就变得毫无用处了！”
　　白骨老人摇头道：“不可能有人得到！”
　　玉面仙妪笑笑道：“你说的未免太肯定了一些！”
　　白骨老人大笑道：“如果这世上有人能够找到，那就是老夫，老夫如果找不到，别人就更是想都别想了！”
　　玉面仙妪奇道：“你是根据什么如此有把握？”
　　白骨老人笑道：“根据老夫的五行之学……”
　　微微一顿，又道：“那太极上人法体所在之处，必定把他毕生绝学中的五行之学施展出来，建上许多，要想到达他法体所在的地方，也是难之又难！”
　　玉面仙妪摇摇头道：“可惜，照这样说来，是没希望找到的了！”
　　白骨老人笑笑道：“老夫获得了两成之学，自感已经满足，那五成之学，就让他永远长埋于地下算了。”
　　玉面仙妪道：“这事大有疑问，那太极上人……”
　　白骨老人道：“什么疑问？”
　　玉面仙妪道：“你不妨想想看，太极上人既然打算永埋地下，他根本就不会留下什么太极图，既然留了下来，就不会埋掉五成！”
　　白骨老人点点头道：“这是疑问……”
　　目光一转，又道：“但老夫百思不得其解，最后也就懒得再去想了，反正无人能够找得到它，再下去两百年，也许无人再提这件事了！”
　　无极羽士忽然哼了一声道：“贫道对天发誓，如找不到太极上人的法体，今生今世绝不中止！”
　　白骨老人阴阴一笑道：“你今生已经到头也只有等来世了！”
　　无极羽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，又把双目闭了起来。
　　白骨老人笑吟吟的向玉面仙妪道：“现在该回到先前的问题，谈谈你我两人的事了！”
　　玉面仙妪一震道：“老身与你有什么好说！”
　　白骨老人道：“老夫说过，喜欢你的这张嘴，没事的时候        陪我聊聊，倒是别有风味，另外，老夫天天要这大黑伺候，也觉得腻了，还是换个人来伺候的好，所以，老夫就选中了你！”
　　玉面仙妪怒道：“那是你瞎了眼！”
　　白骨老人哼道：“按你这句话，就该是死数，但像你这样能使老夫开心的人十分难找，老夫还是原谅了你！”
　　玉面仙妪叫道：“你该打听清楚，天山玉面仙妪不是随意受人欺负的人！”
　　白骨老人摇摇头道：“老夫不是欺负你，是抬举你！”
　　玉面仙妪勃然大怒，转向无极羽士道：“道长怎么样了？”无极羽士道：“完好如初。”
　　玉面仙妪叫道：“我们走，此地大约没有什么可以留恋了！”
　　无极羽士点点头，长身而起，玉面仙妪也站起了身来，两人就要离去。”
　　白骨老人却轻轻一拍身边的大猩猩道：“看到了么，那老道可以杀掉，但那女的不要伤她，抓她回来！”
　　大猩猩吱吱一叫，蹒跚着拦到了两人之前。
　　无极羽士唰的一声抽出了宝剑，怒道：“可一而不可再，贫道剑下不会再留情，杀了你这畜牲，只怕今后你连路都无法走了！”
　　白骨老人哼道：“别嘴硬，你已经命不长了！”
　　无极羽士怒到了极点，唰的一剑，向大猩猩刺了过去，玉面仙妪九头杖一抡，也砸向了大猩猩的背后。
　　两人的招数都是既狠且猛。
　　但听锵锵两声，一杖一剑俱都实实的击到了大猩猩的身上，一旁的白骨老人却发出了一串尖锐的长笑。
　　原来大猩猩体坚如钢，那一剑一杖居然没有伤得了它一分一毫，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上一下。
　　无极羽士和玉面仙妪俱皆大惊失色。
　　但见大猩猩似是蠢笨的两只前掌，却突然动若脱兔般的一拂一掠。
　　就在这一拂一掠之间，一支九头杖与一柄宝剑已经完全抓到了大猩猩的前掌之中。
　　无极羽士与玉面仙妪同时发出了一声意外的尖叫。
　　大猩猩三把两把一搓一折之间，但见那九头杖与无极羽士的宝剑，已经变成了两块废铁，再也不成形状。
　　这是两人当年成名的武器，已经使用了近百年之久，没想到仅是一招之间，就毁到了一头猩猩手上。
　　无极羽士又惊又怒，沉声一吼，叫道：“畜牲，贫道如不生劈了你，今天誓不为人。”
　　涌身而上，掌指同出，还奔猩猩的双目、肚脐，以及夸下三个最弱的地方，疾攻而上。
　　玉面仙妪虽是经多见广，但还没见过这种场面，一时不由呆了起来。
　　无极羽士果然不愧一代名手，徒手相搏，与那大猩猩竟一口气相搏了三十几招，但最后却被那猩猩生生的举了起来。
　　无极羽士身在空中，大叫道：“放我下来，放我下来……”
　　玉面仙妪也嘶声叫道：“快叫那猩猩住手！……”
　　但白骨老人面部却浮过一层快意之色，大喝道：“大黑，摔死他！”
　　玉面仙妪心头一沉，不由闭上了两眼。
　　但昕蓬的一声大响，血肉横飞，无极羽士已经变成了一滩肉酱，连四肢头颅都已无法分得清楚！
　　躲在石棺中的白云飞，自是听得清清楚楚，但他动也不稍动，只有摒息凝神一声不响。
　　玉面仙妪长吁一声，道：“好狠……”
　　又转向那一滩血肉，喃喃的道：“道兄，想不到你竟死于一头畜牲之手，但愿你早日飞升，得成正果。”
　　白骨老人笑吟吟的道：“你咕噜什么？”玉面仙妪咬牙道：“你好狠的心肠！”
　　白骨老人不在意的道：“如果老夫不杀了他，他也一样的会杀死老夫！”
　　玉面仙妪道：“至少，他不会像你这样残忍！”
　　白骨老人笑道：“咱们不谈这些。……”
　　声调一沉，道：“方才说过的事究竟怎样？”
　　玉面仙妪咬牙道：“怪不得你那女人恨透了你，像你这样心地之人，谁都不会喜欢，老身誓死不肯！”
　　白骨老人道：“那么你也是想死了！”
　　玉面仙妪愕然一惊，发觉那大猩猩已经到了她的背后。
　　她强自咬牙道：“老身与你没有什么仇恨，最好不要逼我？”
　　白骨老人道：“只问你肯不肯陪着老夫！”玉面仙妪咬牙道：“不肯！”
　　白骨老人冷森的笑道：“大黑，抓住她！”
　　玉面仙妪方欲有所动作，双臂却已先一步被大猩猩扭了过去。
　　白骨老人笑道：“只要你开口答应了，老夫立刻叫它放手，否则大黑会把你活活的撕成粉碎！”
　　声调一沉，道：“大黑，用力！”
　　那头大猩猩果然听话，立刻用力扭她的双臂。“住手！”
　　白骨老人摇摇头道：“不行、老夫还没听你说出应允之言。”
　　玉面仙妪无可奈何的道：“好吧、我…愿意。白骨老人满意的道：“大黑，放于吧！”
　　大猩猩的两只毛茸茸的巨掌，立刻应声放了开来……
　　白骨老人瞧着玉面仙妪的面容，“女人有一个共同的毛病，敬酒不吃吃罚酒，真怪！”
　　玉面仙妪冷哼道：“那害了你一辈子的女人难道也吃了你的罚酒！”
　　白骨老人摇摇头道：“只有她一个人是例外！”
　　玉面仙妪咬牙道：“女人都是一样，没有谁是例外。”
　　白骨老人高兴的道：“不要尽说这些烦恼的事了，老夫得到了你，如鱼得水，凡事都可以与你商议商议。”
　　玉面仙妪道：“那么，我算你的什么人呢？”
　　白骨老人付思一下道：“朋友！”
　　玉面仙妪道：“何不说是奴仆……”
　　微微一顿，长叹道：“老身一生好强，而且也闯出了不小的名望，足以使一般江湖人物望风而逃，料不到垂暮之年，却遇上了你这魔星，做了你的奴仆！”
　　白骨老人道：“那是你自贬身价。”
　　玉面仙妪咬牙道：“难道不是奴仆？”
　　白骨老人道：“朋友也好，奴仆也好，只要能沾上了老夫边儿，就是你的光荣，须知一般人想见见老夫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。”
　　玉面仙妪咬牙道：“反正争也无用，随便你如何说吧！”
　　白骨老人一笑道：“老友，扶我走吧！”
　　玉面仙妪叹口长气，果然要来搀扶白骨老人，但她身子刚动，却忽然听到了一阵咚咚之声。
　　白骨老人一怔，玉面仙妪也停了下来。那声音又响了几声，听不到了！
　　白骨老人皱眉道：“这是什么声音？”玉面仙妪道：“想必是狐鼠之类。”
　　躺在石棺中的白云飞也听到了，那声音来自对面的方向，他心中明白，但却更加不敢稍动。
　　白骨老人摇摇头道：“不可能，狐鼠没有这样大的声音……”
　　玉面仙妪道：“既不是狐鼠，就是人了！”
　　白骨老人摇摇头道：“那更不可能，老夫已把墓门封闭，谁能闯得进来。”
　　玉面仙妪不在意的一笑道：“那倒是很怪了！”
　　白骨老人哼了一声道：“老夫要把这事查个明白。”
　　忽然——
　　正当白骨老人要有所动作之时，只听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，一个沉重和声音大声叫道：“真想不到这里还有一座古墓。”
　　白骨老人与玉面仙妪俱都听得茫然不解，但白云飞心中却清楚得很，因为他已经听了出来，那正是屠三庄的声音。
　　这情形十分明显，他们看不到白云飞与万花仙翁之后，开始寻找，很自然的寻入了古墓之中。
　　只听宫无棺的声音道：“当年老夫修造洞府之时，四外都曾查探过，除开半里之外有一座古墓之外，再也没有任何坟冢，谁想得到这地下有这样大的规模。”
　　屠三庄叫道：“那小子一定跑不了多远。”
　　杨花飘的声音也传了过来道：“为什么跑不远，也许早就离开这里了！”
　　屠三庄道：“那小子不会丢了那妞儿不管，所以我猜想他一定会在！”
　　宫无棺叫道：“管他在不在，仔细找一找吧！”
　　白骨老人皱着眉头，道：“人倒不少，哪里来的？”
　　忽然——
　　宫无棺、齐不伦、杨花飘，以及屠三庄等都由那推开的石碑暗门走了进来。
　　一经踏入门内，众人不由都怔住了！
　　宫无棺走在最先，见状更是大为呆怔，因为首先触目的是地上的死尸，血肉模糊，惨不忍睹。
　　其次，则是那只大猩猩，只见它牙裂嘴，充满敌意。白骨老人与玉面仙妪则平静的坐在对面，瞧着四人不语。
　　屠三庄开口道：“你们是什么人？”
　　白骨老人哼道：“老夫正要问你。”
　　屠三庄一怔道：“这倒有意思，我问你，反倒被你问起来了！”
　　白骨老人拍拍身边的大黑道：“这小老儿很讨厌，揍他！”大猩猩果然用后掌一伸，踢了过去。
　　屠三庄虽觉得这猩猩奇怪，但却没怎么放在心上，及见那猩猩一脚踢来，五指一骈，就要切了下去。
　　但他没想到这猩猩已得白骨老人真传，哪里容得他切了下去，一踢之下，已经把他踢得飞了出去，摔到了壁角之上。
　　及至摔了下来，口鼻之中已经鲜血四溢，哼声不止。
　　宫无棺等不由大惊失色，面面相觑。
　　良久，宫无棺强笑道：“想不到地下古墓之中，竟然遇上了高人……”
　　目光一转，向白骨老人道：“这畜牲想是尊驾养的了！”
　　白骨老人冷冷的道：“不错。”
　　宫无棺道：“不知尊驾高姓大名？”
　　白骨老人哼道：“凭你还没资格问我！”
　　玉面仙妪一旁插口道：“你们不必问他，不妨先问问老身？”
　　宫无棺强笑道：“也好，芳驾是……”
　　玉面仙妪笑笑道：“天山玉面仙妪。”
　　“啊……”
　　宫无棺等俱都大惊失色，连忙抱拳道：“想不到是您老人家，晚辈……晚辈……”
　　说话之间，向后退去，然后转身就跑。
　　宫无棺一跑，杨花飘、齐不伦跟着也跑，屠三庄伤势不重，也站起身来一块跑了出去。
　　玉面仙妪笑向白骨老人道：“现在为什么你这样慈悲？”
　　白骨老人道：“谁说我慈悲？”
　　玉面仙妪道：“那你为什么放他们走了？”
　　白骨老人冷然一笑道：“老夫不是放他们走，而是觉得奇怪，想查出他们是由何处进入到这墓室中来的……”
　　微微一顿，道：“大黑，跟住他们。”
　　大猩猩吱的一叫，走了出去。
　　白骨老人道：“我们也随后去吧，这事很有意思，也许能挖出一窝来，多杀几个，这些人没有一个该活。”
　　玉面仙妪心头一寒，转头瞧了瞧石棺，但却欲言又止，扶起白骨老人，也向外面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