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　少林秘辛

2024-11-17 22:43:44   作者：上官鼎(伪)   来源：上官鼎作品集   评论：0   点击：

　　白云飞道：“不知是什么变故？”
　　西凉客双目微闭道：“那是一个寒冷的夜晚，寺外吹着狂风，大元禅师正领导我们师兄弟六人在做晚课，忽然秋爽寺起了大火！……”
　　诵了一声佛号，又道：“大元禅师看到起火之后，不要我们救火，也不要我们逃走！”
　　白云飞奇道：“这为什么？”
　　西凉客道：“这是应劫，我们要等着大火烧死，灵魂可去西天极乐世界！”
　　白云飞瞧着他一笑道：“但你并没有死！”
　　西凉客叹口气道：“可是我意念不坚，信心不诚，在最后的一刹那之间，我逃出了火窟，我不像大元禅师与我那五位师兄一样的视死如归！”
　　白云飞道：“他们都烧死了？”
　　西凉客点点头道：“连秋爽寺也变成一片灰烬！而后我流浪江湖，到处找庙挂单，可是没有一个庙肯收留我。……”
　　白云飞道：“为什么呢？”
　　西凉客道：“因为我没有渡牌，除了我的光头之外，没有和尚的凭据！”
　　白云飞笑笑道：“你的境遇很值得人同情……”
　　微微一顿，又道：“就是因为这样，你才在西凉下面加上一个客字，是不是？”
　　“不错……”
　　西凉客叹口气道：“不过其间还有一段艰辛的历程，当我在各地寺庙挂单受拒之后，我有些后悔没有随着大元禅师应劫而死，既然无人收留我这野和尚，所以我只好换上俗装，包起光头，到处去讨生活，……”
　　白云飞道：“那样倒也逍遥自在！”
　　西凉客摇摇头道：“那时我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，而且除了烧香念佛之外，我什么都不会，一个手不能提篮，肩不能担的人想混一碗饭吃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！”
　　白云飞同意的道：“这话也对！”
　　西凉客叹口道：“回忆那一段日子，实在是痛苦极了，常常终日难得一饱，……”
　　白云飞笑笑道：“十五六岁也不算小孩子，如你能吃苦耐劳，混碗饭吃该可以办到。”
　　西凉客横了他一眼，自顾说下去道：“更不幸的事情又来了，我患了重病！”
　　白云飞道：“英雄就怕病来磨，这的确非常不幸。”
　　西凉客道：“当我患了重病之后，觉得实在没有勇气再活下去，才想到自杀一死，以求解脱……”
　　白云飞报复的微微一笑道：“弱者！”
　　西凉客不在意的道：“当时我怀着满腹的激愤去寻死，我要死到深山幽谷之中，死到没有人去的地方，当真永远的与人世隔绝……我爬上了高山，踏上了悬崖，望着深不见底的峡谷跳了下去。……”
　　白云飞冷冷一笑，接口道：“大约你又没死成吧？”
　　西凉客苦笑道：“自然，如果我真的摔死了，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跟你谈话了……”
　　白云飞眼神一转道：“这大约是那峡谷并不太深，也许下面有着柔软的沙滩之故！”
　　西凉客摇摇头道：“那是一道万丈悬崖，下面也都是尖利的岩石，如果我真的摔了下去，必然粉身碎骨……”
　　微微一顿，沉凝的接下去道：“当我跳到五百丈左右时，突然有一股绝大的韧劲把我吸入了山崖峭壁上的一座石洞之内。……”
　　白云飞打趣的道：“想是你命不该绝，菩萨显灵救了你！”
　　西凉客道：“也差不了许多，是先师救了我！”
　　“噢……”
　　白云飞奇道：“莫非秋爽寺的大元禅师没有烧死，借火遁跑到那山壁里去了？”
　　西凉客凝重的道：“那是我第二位师父，也是真正的师父百灵老禅师。”
　　白云飞道：“难怪你依然自称小僧，原来第二个师父也是和尚！”
　　西凉客对白云飞的打趣并不在意，满面沉肃的神色，徐徐说下去道：“先师那年已经二百六十四岁，是一位上代的少林高僧……”
　　白云飞哧的一笑道：“这是神话，很难使人相信，一个人身体再好，也难活上二百六十几岁！”
　　西凉客仍然沉凝的道：“你尽可当神话来听，你相信与否，都无法改变得了事实……”
　　微微停顿了一下，又道：“当代的少林掌门是三十六代，法名天杜，第三十五代掌门法名正元，第三十四代掌门法名大悲，第三十三代掌门法名悟因，先师则是第三十二代的掌门……”
　　白云飞半信半疑的道：“这样算起来，你也该算是少林的祖师爷爷了？”
　　西凉客坦然道：“论辈分的确如此！”
　　白云飞忖思了一下道：“就算你没有撒谎，这其中还有一个最大的疑问，难以解释！”
　　西凉客道：“什么疑问？”
　　白云飞道：“这很显然，少林寺的掌门为何不在少林寺，而跑到山洞里去了？”
　　西凉客叹口气道：“这就牵涉到少林寺的一场巨大变故了……”
　　目光微微一转，道：“施主曾与少林寺的天地玄黄四尊者动手过招，而后四尊者被令妹杀成二死一伤，以施主看来，少林一派的武功如何？”
　　白云飞淡淡笑道：“四尊者在少林寺中该是第一流的高僧，但以在下看来实在平常得很，以此类推，少林寺的武功也就没什么值得骄傲的了！”
　　西凉客点点头道：“不错，少林寺中道式微，一蹶不振，但当年都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，没有一个练武之人不对少林寺肃然起敬！”
　　白云飞冷笑道：“过去的事情提它又有什么用处？”
　　西凉客认真的道：“自然有用处，小僧要提的就是这一段掌故！”
　　白云飞忽然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。西凉客微微皱眉道：“你笑什么？”
　　白云飞道：“你用计送条相邀，在这样细雨寒风的深夜，坐在江边的巨石顶上，向我絮絮叨叨的说这些事，究竟是为了什么？”
　　西凉客沉凝的道：“这自然是有原因的，等我说完你就明白了。”
　　白云飞自嘲的一笑道：“早知如此，我实在不该应邀而来。”
　　西凉客平静的道：“如果你听不下去，现在还可以走！”
　　白云飞苦笑道：“衣服都已湿透，现在再走未免太晚了一些，只怨我倒楣，还是听你说下去吧！”
　　西凉客笑笑道：“我知道你是不会走的，……这话要从少林第三十一代掌门空空禅师说起……”
　　白云飞忽然摇手打断他的话道：“慢着，我要先问你一件事，在武林中流传着一段趣闻，据说少林一派三十一代的掌门空空大师是一个神志失常的疯子，不知这话可对？”
　　西凉客点点头道：“不知就里的人都相信这件事，但这其中却有一段隐密，空空禅师是不得已而装疯……”
　　白云飞噢了一声道：“这倒是一件奇事。”
　　西凉客道：“要知少林一派，自达摩祖师开宗以来，秘学绝技共达七十余种，这七十余种秘学绝技，都是由历代掌门祖师择定下代掌门，将这些秘学绝技传给下代掌门一人，为的是不使秘技外泄，但空空禅师在择定下代掌门时，却发生了困难……”
　　微微一顿，又道：“空空禅师共有四名弟子，依次是百弘、百清、百果、百灵，依照往例，空空禅师选定了百弘为下代掌门，这是顺理成章的事，因为历代祖师都是以首席弟子做为衣钵传人，但当空空禅师要把少林派的秘学绝技传给百弘之时，却发觉是犯了一个绝大的错误……”
　　白云飞道：“想是百弘品格不端，不足以当大任！”
　　西凉客点头一叹道：“百弘虽是佛门弟子，但却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小人，如果将少林一派掌门重任交付到他的手上，实在是一件使人担心的事，当时空空禅师决意将掌门重任改传第四名弟子百灵禅师，但他却又发觉这是一件更加困难的事，因为百弘也发觉了空空禅师的打算，逐与百清、百果三人结为同盟，胁制了空空禅师，空空禅师在无计可施之时，方才想到了装疯，最初百弘不信，但空空禅师装得极像，有时甚至自食便溺，方才算是瞒过了百弘，百弘虽然无法学到上代掌门秘传的绝技，但想到当空空禅师圆寂之后，可以顺利的登上掌门大位，也就心满意足，只天天盼望空空禅师早死！”
　　由于空空禅师装疯，已被移到了一所小院之内，只有百灵禅师，也就是先师，克尽弟子之责，日夜侍奉空空禅师就是在那段时日中，空空禅师把少林秘传的绝技完全传给了百灵禅师！……”
　　白云飞道：“后来呢？”
　　西凉客道：“空空禅师在向百灵禅师传艺之时，就已经罹患重病，等到把绝艺传完，人也到了弥留状态，但他仍然强聚着一口心头真气，使百灵禅师鸣钟聚众，那是当年达摩祖师亲悬的万斛达摩钟，非在少林寺有重大事故之时不得轻击，所以钟声一起，所有少林僧侣，都聚到了大雄宝殿，百灵禅师也把空空禅师背入了大雄宝殿之中，空空禅师奋余力，宣布了改立百灵禅师为三十二代少林掌门，逐即瞑目圆寂。”
　　要知少林掌门遗命，凡是少林寺弟子，就必须无条件的遵守，所以百灵禅师登上了掌门之位……”
　　白云飞接口道：“既然百灵禅师终于登上了掌门之位，一场变故似乎算是过去了！”
　　西凉客点点头道：“不错，空空禅师不惜伪装疯癫，就是希望少林派传人，能够继续发扬光大，但事实却还有变化，那百弘等人如何肯善罢干休……”
　　白云飞道：“纵然百弘等不服，那也没有办法，因为百灵禅师不但名正言顺的登上了掌门之位，而且身怀少林秘技，武功远在百弘等人之上，他们又能够如何？”
　　西凉客道：“但百弘等人最是阴险不过，所谓明枪易躲，暗箭难防，……”
　　白云飞叹道：“如果同门相残，而又发生在佛门净地，实在是一件天大的遗憾之事！”
　　西凉客也叹口气道：“但这件遗憾的事终于发生了！……”
　　微微一顿，接下去道：“表面上，百弘等人表现得遵命尽礼，对百灵禅师的继任掌门，没有一句怨言，但就在空空禅师圆寂之后不到一年，又一场惨变发生了！”
　　白云飞道：“什么变故？”
　　西凉客咬咬牙关道：“百弘表面上的表现，正好掩护了他暗中的阴谋，他对接任掌门的百灵禅师十分恭顺，而百灵禅师因为百弘毕竟是大师兄，对他也特别宽容，才给了百弘可趁之机，……”
　　白云飞催促着道：“究竟百弘施展了什么阴谋？”
　　西凉客哼了一声，道：“十分简单，但也是百灵禅师防不胜防的事，就在一天的傍晚，百弘进入了方丈室，要向百灵禅师借阅一本经书，但就当百灵禅师去取书之时，百弘在他的松子茶中下了毒药！”
　　白云飞皱眉道：“百灵禅师喝下了那杯茶么？”
　　西凉客道：“百灵禅师一向忠厚，不擅机诈，也绝没想到百弘会下这种毒手，自然是喝了下去。”
　　白云飞道：“那岂不是准死了？”
　　西凉客摇摇头道：“那只是一种使人麻醉的药物，要三天三夜之后才会致命！”
　　白云飞道：“百弘既是安心要害百灵禅师，为什么不用一种干脆的药物，使百灵禅师立刻致死？”
　　西凉客道：“这大约有两个原因，第一，如果用另外的立刻致死之药，会在表面上看得出来，而这种毒药都如同暴病而死一样，虽说当时不过麻醉，但却呼吸与心跳都微弱得看不出来。第二，这种毒药虽不是立即致人于死，但却是最毒之物，还没有人能够找到解药，只要服了下去，那是非死不可！”
　　白云飞叹口气道：“够狠！”
　　西凉客又继续说下去道：“百弘心中有数，取了经书之后，立刻告辞回房，安心大睡，第二天当他起床之前，已经有人发觉百灵掌门倒在方丈室的客堂之内，由于百弘是掌门的大师兄，第一个要禀报的人自然是他，于是，他与百清、百果三人同时宣布百灵掌门因心疾突发而圆寂，这消息虽然震动了整个的少林派，但却无人怀疑，……”
　　白云飞困惑的道：“照这样说来，百灵禅师不是被火化，就是被埋了起来，他又如何到了那悬崖的小洞之内？”
　　西凉客道：“那又是百虹的另一狠毒计谋，因为他深信百灵掌门这样凶死，必然有厉鬼为实，一定要把他的尸身给虎狼吃掉，方才不能为厉鬼，所以他们才选定了那处悬崖，就在第三天夜晚，百灵掌门经封缸之后，百弘伙同百清、百果，悄悄把百灵掌门的尸体取了出来，仍将空缸封好，三人把尸体一直运上那座悬崖，从上面掷了下去。他们非常清楚，那峡谷中虎狼甚多，一定会把百灵掌门吃得尸骨不剩。……”
　　话锋微微一顿，又缓缓接下去道：“百灵禅师虽然全身麻醉，如同死去一般，但他心中却是清楚得很，只是四肢既不能动也只有静静等死而已！”
　　白云飞接口道：“说来说去，他应该是非死不可，究竟是怎么样活下来的呢？”
　　西凉客笑笑道：“我就要说到这一点了，先师被掷下之时，自料必死，哪知降下数百丈之后，却被一股庞大的力量吸了过去。……”
　　白云飞笑道：“这与你的遭遇似乎完全一样！”
　　西凉客点点头道：“不错，所不同的，我是被先师的掌力拉入洞内，而先师则是被一条巨蟒吸入洞内……”
　　微微一顿，道：“那小洞本是一个巨蟒的洞窟。”
　　白云飞道：“那么百灵禅师岂不是葬身蛇腹了么？”
　　西凉客道：“据先师说那条巨蟒长及十丈，吞下一个人去，就像吃一枚龙眼一般，先师自然是被它整个的吞了下去，然而先师却因祸得福！……”
　　目光微微一转，又道：“先师被吞下去之后，只觉奇热难耐，不自觉的施出了一记少林绝技，硬生生的打穿了一个大洞，从巨蟒的肚腹中穿了出来。”
　　白云飞道：“这就奇了，他不是中了剧毒，全身麻醉，垂垂欲死了么？”
　　西凉客道：“百弘所给先师服用的毒药，虽然没人能找得到解药，但那条乌角蟒的蟒血，却正是解药，只不过乌角蟒为稀世难见的蛇类，中原一带尤其从所未有，是先师命不该绝，才正好有此奇遇！……”
　　轻轻诵了一声佛号，又道：“先师当时也不知道那蟒血会解百弘所用的剧毒，而是以后悟到的！”
　　白云飞道：“那么以后又怎样了昵？”
　　西凉客道：“先师穿出巨蟒肚腹之后，立刻杀死巨蟒，等他喘吁略定，方始发觉自己毒性已解，武功已复，当时不由大喜，但就在狂喜之际，忽然觉得双腿一麻，一跤摔到了地上……”
　　白云飞一怔道：“莫非毒性又发作了？”
　　西凉客摇摇头道：“毒性是早解了，但先师穿出蟒腹之时，却被蟒骨刺到了双腿，有两处轻微的伤痕，……”
　　长叹一声，又道：“就是那两处轻微的伤势作怪，先师中了‘乌角蟒’的蟒骨之毒！”
　　白云飞道：“那巨蟒不正好是百弘所下的毒素的解药么？”
　　西凉客道：“蟒血是解药，蟒骨之中却含有剧毒，先师当时悟到了这一点，连忙运功闭住了双腿上的穴道，使毒素不致流到其他部位，但因此之故，先师却变成了失去双腿的残废之人！”
　　白云飞讶然道：“原来他是双腿残废之人！”
　　西凉客沉凝的道：“如果先师没有残废，如何会在那山洞中住上两百多年？”
　　白云飞困惑的道：“一个饱经忧患，而又双腿残废的人，能够活上两百六十四岁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……而且，他在那山洞中吃些什么呢！”
　　西凉客双目蕴泪道：“当先师发觉双腿已残之后，意识到他所面临的是一个更为艰苦的环境与更为悲惨的命运，那山洞孤悬悄壁之中，即使是一只猿猴，也难以攀援到悬崖之巅，先师虽继承了全部少林绝学，但想拖着两条残废的腿飞上悬崖，更是绝无可能之事，于是，剩下来的只有两条路可走，但两条路都是死路，一个是投向下面的深涧，一个是在洞中等着饿死……”
　　白云飞叹口气道：“如果是我，一定会自杀而死！”
　　西凉客摇摇头道：“那是你没有真正的遇上这种不幸，如果你真的遇上了，相信你还是会尽力寻求生路，因为好生恶死是人类的天性……”
　　目光一转，又道：“先师是佛门高人，自然不会如此怕死贪生，他之所以求生畏死，是因为他负有很重要的责任，如果他就那样死去，少林一脉自达摩祖师以来所有的各项秘技就要永远失传了！先师就是为了这一点而尽力求生，首先是那条死去的大蟒，至少可以做一月的吃食……”
　　白云飞道：“那条巨蟒的蟒骨不是有毒么？”
　　西凉客点点头道：“蟒骨固然有毒，但蟒肉可食，先师就是日日生吞那死的蟒肉，过了将近两个月的日子，两月之后，先师又发现了另一种可食之物！”
　　白云飞道：“想是那洞中也有山鼠、蝙蝠等类的小动物。”
　　西凉客摇摇头道：“不，那是一个孤悬在峭壁中的死洞，没有任何小动物住在里面，纵然有，大约也早被那条巨蟒吃绝了种，先师所发现的是生长在洞壁上的一种菌类，因为那山洞极大，潮湿的洞壁上生满了伞状的菌子，先师最初不肯吃它，但最后饿得无法支持时方才试着去吃，想不到那些菌子竟然十分甜脆可口，而且摘下之后，第二天又有新的菌子生了出来，永远吃它不完。……”
　　白云飞皱眉道：“两百多年的时间里都吃菌子！”
　　西凉客点点头道：“不错，这在一个平常人似乎很难办到，但一位四大皆空的高僧却能甘之如饴，而且那些菌子具有一种想不到的营养，能够延年益寿，先师如不是因为责任已了生机断绝，仍然还可以活上几年！……”
　　白云飞道：“这样说来，你大约就是少林失传绝技的传人了？”
　　西凉客点头道：“先师等了两百多年，没有办法寻到一个传人，小僧总算机缘凑巧，被先师所救，在洞中一共住了六年，蒙先师传授了全部的少林秘传绝学，……”
　　白云飞道：“大约这六年之中，你也是以菌子为食了？”
　　西凉客笑道：“那洞中的菌子就算有十个人，也足够食用，因为它生生不息，不虞匮乏，而且，小僧本来患有重病，也就是因为日以菌子为食，才使病体恢复顽健！……”
　　白云飞道：“如此说来，这些菌子还是治病的灵药……”
　　西凉客笑笑道：“不错，小僧不会对施主保密，这山洞在嵩山少室峰后的舍身崖下，以施主的武功而论，大约可以来去自如！”
　　白云飞双手连摇道：“你别会错了意，在下对那些东西毫无兴趣，也不想到那山洞里去……”
　　目光微转，又道：“现在我该问问你的目的了，你也该说出邀我的真正用意了吧？”
　　西凉客微笑道：“施主想不出来么？”
　　白云飞摇摇头道：“就算我能想得出来，也不如你自己说出来的好！”
　　西凉客点点头道：“那就恕小僧直言了……”
　　微微一顿，又道：“少林一派自达摩祖师开宗以来，一直是武林中的领袖门派，任何大小事故，只要少林掌门的一句话，都要化干戈为玉帛，但自三十一代掌门空空禅师之后，少林派已经衰微了两百多年，先师在悬崖洞中苦捱了两百多年的最大心愿，就是使少林派恢复昔日声威，重新负起领袖武林的重任！”
　　白云飞笑道：“那么你已是少林一派的掌门了么？”
　　西凉客摇摇头道：“小僧还没去过少林寺，自然不是少林派的掌门，但小僧受先师遗命，决心重整少林，虽然已经隔了两百多年，但小僧接掌少林掌门，应是顺理成章毫不费力的事……”
　　白云飞笑笑道：“如此说来，你已以少林掌门自命了？”
　　西凉客点点头道：“确是如此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