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　少林秘辛

2024-11-17 22:43:44   作者：上官鼎(伪)   来源：上官鼎作品集   评论：0   点击：

　　白云飞大笑道：“说来说去，这是少林派的事，与白某又有何干，大师与白某素不相识，谈这些话又有什么意义？”
　　西凉客凝重的道：“自然大有意义，小僧接掌少林之位是件十分简单的事，但整顿武林却是件难事……”
　　微微一顿，又道：“江湖武林之中，正邪分明，扶正驱邪，乃是少林派的责任！”
　　白云飞瞧着他道：“以你看来，白某是正是邪！”
　　西凉客笑笑道：“认真说来，施主是先邪后正，虽然施主与白骨老人没有师徒之名，却有授艺之实，而且出道以来，行事亦在正邪之间，但你却是黄君明与华心蕊之子，本性善良，所以你渐渐走上了侠道……”
　　白云飞大吃一惊道：“为什么你对我的事知道得如此之……”
　　西凉客神秘的一笑道：“职责所在，我必须对当世中左右大局的正邪人物做个详细的了解，所以我用了很多的精力时间调查，终于查了个清清楚楚！”
　　白云飞一笑道：“单是这一点，足可使我说一声敬佩……”
　　西凉客微微一顿，道：“不过，令师苦花虽是苦莲之后，但她生性似乎偏激了一些，苦莲师太所遗的武功因是正大之学，但苦心却由天净妃处，学得了不少邪道玩艺，到苦花的一代，可谓集其大成，由她钻研驱尸役鬼之术与精炼百毒上就可看得出来。”
　　白云飞不服地道：“太极上人遗学之中也有这门技巧！”
　　西凉客道：“你说得对，但太极上人的驱尸役鬼之术只不过做为以邪制邪，并非用来做为正大技艺……”
　　白云飞冷笑一声道：“家师何尝不是，……”
　　声调一沉，又道：“我不妨告诉你，家师所传与我的武功，均是正大之学，什么驱尸役鬼之术，精炼百毒之法，在下是一窍不通，因为家师根本就没教过我！”
　　西凉客道：“那好，现在可以说到正题了，当世之中为祸的恶人虽多，但创立了飞虹帮的银河仙子则是唯一的邪恶之首，必须彻底把她消除！所以小僧在接少林掌门之前，要先        消灭飞虹帮……”
　　白云飞道：“看来你我是志同道合……”
　　微微一顿，又道：“那银河仙子与飞虹帮其实并不可怕，以白某而论，可以与银河仙子平分秋色！”
　　西凉客从容一笑道：“施主与银河仙子相搏之事，小僧早已知道了……”
　　目光微微一转，又道：“小僧若与她相搏，也许还能稍强一筹！”
　　白云飞微愠的瞧了他一眼道：“但目前不单纯是银河仙子的问题，你可知道长白山的天离子……”
　　西凉客笑笑道：“我还知道得更多，除开天离子之外，还有天台钓客、陵阴魔、黄山四绝、南海老怪、澜沧蛊神，陆陆续续，也许还有更多的人来！”
　　白云飞皱眉道：“这些人白某倒从未听人说起，……”
　　西凉客点头道：“他们各有所擅，也许不亚于长白山天离子，都是被银河仙子盛请而来……”
　　白云飞咬咬牙道：“想不到居然有这么多人附合他们！”
　　西凉客苦笑道：“江湖形势瞬息万变，施主已在巫山待了十天，自然有很大的变化！”
　　白云飞道：“说来说去，白某算是明白了，大师要与白某联合，共除邪魔，以谋江湖之安，……”
　　微微一顿，又道：“对于这一点，白某欣然乐从！”
　　西凉客笑笑道：“意思差不多，但其中还有一点细节，需要互相商酌！”
　　白云飞一怔道：“什么细节？”
　　西凉客道：“我已说过，少林一向是武林中的领袖，小僧虽未掌少林门户，那是因为少林中道衰弱，一时无可用之人，此外也因为事机危迫，如再延时日，将使飞虹帮更加壮大，所以才来找施主……”
　　白云飞道：“我明白。”
　　西凉客道：“那么请施主与小僧订盟，归附少林，荡平乱，一切须听小僧调遣……”
　　“什么……”
　　白云飞差点要跳起来叫道：“要白某归附少林，要白某听你调遣？”
　　西凉客凝重的点点头道：“正是。”
　　白云飞纵声大笑道：“休说你不是少林掌门，就算你是少林掌门，我又为什么要听你的调遣？
　　西凉客凝重的道：“因为少林派一向是武林中的领袖门派？”
　　白云飞摇摇头道：“那是以前的事，现在早不是了，……”
　　微微一顿，又道：“不但现在不是，将来也不会是，将来领袖天下武林的门派是飞云帮！”
　　“飞云帮……”
　　西凉客一怔道：“江湖上从什么时候又出了个飞云帮？”
　　白云飞笑笑道：“实不相瞒，白某就是飞云帮帮主，如果大师当真有意匡正涤邪，就请加盟飞云帮，待武林平定之后，再去接掌少林门户！”
　　西凉客皱眉道：“这样说来，施主是不甘屈于少林之下了？”
　　白云飞冷冷的道：“你看白某像受人支使的人么？”
　　西凉客苦笑道：“这是件很不幸的事……”
　　目光凌厉的转动了一下，又道：“小僧受先师遗命，定使少林重振声威，领袖武林，凡是天下武林道上的侠道人物，完全要归少林节制，否则小僧何以慰先师在天之灵！”
　　白云飞冷笑道：“这是霸道。根本不像佛门弟子的作风！”
　　西凉客咬牙道：“不论你对我批评如何，反正我不能改变既定的决心！”
　　白云飞微微变色道：“那么你想怎样？”
　　西凉客道：“只有一个办法，你我凭武功一决胜负，胜者就是武林道上的领袖，如果你胜，今后领导武林的门派就是飞云帮……”
　　目光一转，又道：“对了，你的飞云帮在哪里？”
　　白云飞笑笑道：“和你一样，眼下都只有一个计划，你计划去接掌少林派，我计划创立飞云帮，但实际上你我都是只有一个人！”
　　西凉客笑笑道：“你创立飞云帮也好，创飞雨帮也好，那是将来的事，眼下最好你还是归属小僧，共荡邪魔，免得伤了你我的和气。”
　　白云飞哼了一声，霍然站起身来道：“方才你已说过的，凭武功强弱一决高低，决定谁是领导之人吧！”
　　西凉客也站起身来，道：“这是不得已的办法，希望你能考虑！”
　　白云飞冷冰冰的道：“白某不想使你归属飞云帮，你却想使白某归属少林派，以一个出家的和尚，这样看重名利，实在使人气恼！”
　　西凉客道：“这是先师的遗命，小僧也是不得已而为之。”
　　白云飞哼道：“白某堂堂七尺之躯，更不会归属任何人，如果你不肯改变主意，还是动手一搏的好！”
　　西凉客道：“拳脚无情，刀剑无眼，动起手来难免会有不测之事！”
　　白云飞朗然道：“你尽管放手施为，如果白某不幸死于你手，只怪白某学艺不精！”
　　西凉客摇摇头道：“这对小僧来说，是一大损失，因为施主是一位难得的人才，有力的助手……”
　　微微一顿，又道：“我倒有一个提议！”
　　白云飞道：“什么提议？”
　　西凉客道：“点到为止，只要明证了谁的武艺高强也就行了！”
　　白云飞摇摇头道：“那种比法很容易取巧，不论胜负都难使人心服口服！”
　　西凉客叹口气道：“这样看来，你我除了放手一搏之外，大约没有别的办法了！”
　　白云飞同意的道“白其电是这样看法！”
　　西凉客苦笑一声道：“那么施主请进招！”
　　白云飞摇摇头道：“白某不愿落个先行动手之名，还是你先行动手的好！”
　　西凉客凝重的道：“小僧将是少林一派掌门，如何能先行动手，岂不太失了小僧的身分！”
　　白云飞哼道：“白云飞也将是飞云帮一帮之主，而且飞云帮必成为领袖天下的门派，白某自然也要保持身分了！”
　　西凉客皱眉道：“这就难了……”
　　但他旋即双眉一扬道：“你是飞云帮帮主，我是少林掌门，谁也不肯抢先出手，倒不如在第一招上同时出手，但第二招就要各凭本领抢取先机了！”
　　白云飞点点头道：“这样也好！”右掌缓缓举了起来。
　　西凉客与他采取同样的动作，两人象征性的拚了一掌。这一掌双方用力不大，身子各自摇了一摇。
　　西凉客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，不待与白云飞一招罢手，左手已经握拳待发，以图取得先机。
　　但白云飞似乎更胜他一筹，对拚的右掌一翻，一股力道由手背上拍了出去，直击西凉客前胸。
　　这一着委实又快又奇，西凉客不及限防备，竟被掌内扫到了左肩之上，顿时身如落叶，向罗汉石底坠去。
　　白云飞爆出一声冷笑，身如箭射，尾随落下的西凉客而至，欲图在他身形未稳之时攻他一招。
　　殊料西凉客也非弱者，就在头下脚上的情形下，在将要坠地之时双手施出两股掌风，藉地面弹之力提起一股内劲，双足向白云飞踢去。
　　这也是一着奇招，白云飞身悬半空，正在下落之际，实在不容易化解这一招，匆忙中猛吸一口支气，向右旋出了三尺多远。
　　但他仍没避开西凉客的这一着奇招，所幸的是避开三尺，仅被西凉客的左足踢了右腿一下。
　　虽是如此，也还是被摔出了两丈左右。两人均已落地，也同时站了起来。
　　白云飞大步走近西凉客，傲然挺立的道：“分出胜负了么！”
　　西凉客摇摇头道：“没有！”
　　白云飞冷冷笑道：“虽没分出胜负，但两招过手，大约也已看出了一个眉目！”
　　西凉客点点头道：“小僧承认你是劲敌！”
　　白云飞道：“在下也承认你是稀有的高手，但若想使在下拱手服输，还不是如此简单的事！”
　　西凉客道：“照这样相搏下去，只怕不是数百招中能分得出胜负来的！”
　　白云飞点头道：“不错，不过在下有一个可以立分胜负的办法，只要你同意，可以立刻一试！”
　　西凉客道：“什么办法？”
　　白云飞道：“互比内力！”
　　西凉客怔了一怔道：“那是生死之搏，不到一方力竭无法罢手，而力竭的一方不是重伤就是惨死！”
　　白云飞道：“用不着你指点，我自然比你还要清楚！”
　　西凉客道：“那么你仍然坚持内力之搏！”
　　白云飞大笑道：“不是一定坚持，只要你改变原意，归附飞云帮，这场内力之搏就可免掉！”
　　西凉客怒道：“你可知你十有九成是力竭的一方？”
　　白云飞哼道：“那么白某死而无怨！”
　　西凉客咬牙道：“很好，出手吧！”
　　白云飞双掌平伸了出去，西凉客也缓缓伸出双掌，一场生死存亡的内力之搏就要开始。
　　忽然——
　　正当两人正要互运内力，动手交搏之时，有一串喊声传了过来：“白云飞……”
　　两人同时一怔。
　　喊声继续传来，是华慕虹的声音：“白云飞，哥哥……”
　　西凉客摇头一笑道：“令妹来了……”
　　微微一顿，又道：“真是不巧，你我互订后会，改期再战吧！”
　　白云飞摇摇头道：“不必，我们躲开……”
　　西凉客皱眉道：“这……小僧不愿使令兄妹为此……”
　　白云飞打断他的话道：“在下是急性子，事情没有结果，心情不会定得下来！走……”
　　双肩微晃当先驰去，西凉客只好也长身而起跟了上去。
　　不久，两人先后在一处高峰下停下身来。
　　那是巫山最西端的起云峰，距他们方才相搏之处的罗汉石已有二十里之遥。
　　起云峰濒临江峰，江景奇美，峰下云雾飘忽，氤氲不散。
　　白云飞收住脚步，瞧着相偕而至的西凉客微微一笑道：“这地方如何！”
　　西凉客点头道：“好地方，能葬身于此，也是一大福气！”
　　白云飞哼了一声道：“那么可以动手了！”
　　西凉客目光一转，忽然皱眉道：“这地方虽好，但却有些扫兴，只怕咱们还得另找地方！”
　　白云飞一怔道：“为什么？”
　　西凉客道：“此地有人垂钓！”
　　白云飞困惑的随着他的目光看去，果在江边的一块岩石上正坐着一个垂钓的老者。
　　由于看到的只是背影，也只能见到一袭蓑衣斗笠，与被江风吹起的一道垂胸白胡。
　　他的一支钓竿垂到江中，端然正坐在岩石上，在等着鱼儿上钓。
　　白云飞皱眉道：“走，就再换个地方！”
　　西凉客站着没动，似是陷入了沉思之中。
　　白云飞冷冷一笑道：“怎么样，没听到我的话么？”
　　西凉客沉低了声音道：“慢着……”
　　白云飞道：“有什么不对了？”
　　西凉客把声音放得更低的道：“我觉得这垂钓的老者有些古怪……”
　　微微一顿，又道：“现在是什么时刻了？”
　　白云飞略一忖思道：“至少已是三更。”
　　西凉客道：“不错，这样深夜之中，又有风风雨雨，这老者为什么还要在这里钓鱼？”
　　白云飞笑笑道：“这是人家的事，除非你去问他，只凭猜测是得不到结果的！”
　　西凉客沉凝的道：“小僧正是要去问问他！”
　　白云飞冷笑道：“不会是你藉故拖延我们的内力交搏吧？”
　　西凉客忽然靠近一步，附在白云飞耳边道：“如果我怀疑成真，也许你我今夜要先联手共拒强敌，然后再谈内力之搏！”
　　白云飞皱眉道：“事情有这样严重么？”
　　西凉客沉凝的道：“是否如此严重，反正不久就可以知道了！”
　　说话之间，向那垂钓的老者大步走了过去，白云飞略一迟疑，也随后跟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