笫十二章　鬼歌一曲面送君

2025-03-09 08:21:34   作者：田歌   来源：田歌作品集   评论：0   点击：

　　杨毅一皱眉头，现在，他真的无计可施，如果这些人存心同归于尽，他想安然离开“死亡之府”，那是痴人说梦。
　　唯一能离开“死亡之府”，只有唱“死亡之歌”，除此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——也不能再顾及狄瑶红生死了。
　　心念打定，杨毅脸上杀机再现，目光冷视了在场徒众一眼，道：“你们真想找死吗？”
　　“你不想同归于尽，就把我们主人交下。”
　　“好！是你们找死，可不能怪我了。”
　　杨毅话落，拼息运气，唱出了“杀人之歌”……
　　“杀人之歌”的音符响起，初时哀艳动人，随之一变……
　　第一站站主脱口惊叫：“果然是杀人之歌……”
　　一语甫落，所有“死府”门徒，疯狂一般朝着杨毅飞扑而上，他们必须全力阻止杨毅唱这一首“杀人之歌”。
　　杨毅歌声并未终止……
　　在徒众狂扑攻击之下，杨毅迅厉推出了一掌，这一掌封开了对方攻势，这当儿，歌声为之一变——
　　歌声如海涛一般，汹涌而至，他们如沉溺在汪洋大海之中，被挤压得窒息，呼吸开始困难……继之歌声如利刃穿心……
　　所有的人的脸色为之泛白，额角汗水簌簌而下，他们急忙盘膝坐地，提气运功，抗拒歌声。
　　恐怖的歌声，不但未歇，而且更加尖锐犀利……终于，只听“哇”的一声，狄瑶红一口鲜血喷出，娇躯栽倒于地。
　　狄瑶红虽有惊人武功，但毕竟内力修为较浅，当然无法承受歌声威力而重伤倒地。
　　旋即惨呼声、吐血声四起，人一个个倒下了……
　　杨毅的“杀人之歌”戛然而止。
　　“死府”属下门徒，全部倒在地上，伤亡参半，场面怵目惊心，杨毅看着重伤呻吟的人，不忍心再击毙，毕竟他们不是罪魁祸首。
　　杨毅也开始先坐地调息，半晌，功力恢复，人站起，举目一看，受伤的副主人、第一、二、三站站主、已能负伤坐起，杨毅说道：“副主人，我如果唱完一首杀人之歌，你们还会有命在？”
　　副主人及众人馀悸犹存地打了一个冷颤，悚然无语。
　　杨毅脸色一沉，正色说道：“各位为‘玉书生’不惜以命相殉，谓之忠心为主人，可是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……”
　　“什……什么问题？”
　　“第一，我不是贪生怕死的人，我不怕出不了‘死亡之府’第二，各位想不到吧，我就是曾经进入‘死亡之府’的陈雨青……”
　　“啊?!……你是陈雨青。”
　　“不可能……决不可能……”
　　所有的人，骇然自语。
　　如狄瑶红原先所说“死亡之府”门下徒众都知道陈雨青中了“玉书生”的独特的点穴法后，又掷下了百丈断崖，那有活命之理？
　　杨毅哂然道：“你们认为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，但事实我还活着，也因为他的独特手法，在我解开穴道后，变成了这可怕的丑模样。”
　　众人愰然大悟。杨毅又说道：“‘玉书生’与我有生死之仇，还杀我父亲，毁我母亲一生。”
　　副主人接道：“如果你真是陈雨青，令尊‘血皇’并未亡故。”
　　“我不否认‘血皇’是我父亲，但是，我另外还有个真正的父亲，他死在了你们主人‘王书生’的手里，各位，我不该报仇吗？”
　　众人哑口，无言以对。
　　杨毅沉声说道：“各位为‘玉书生’这种江湖大恶不赦的人卖命值得吗？”
　　众人愧然，依旧哑口无言。
　　杨毅叹了一口气，道：“‘玉书生’我非杀不可，但在我杀‘玉书生’报仇之后，你们有两个选择，第一，解散‘死亡之府’门徒，第二，改过向善，重选主人，造福武林。”
　　话落，他举手朝“玉书生”击下。
　　一声惨叫，“玉书生”血喷，身裂，杨毅将他的尸体掷落地上，突然放声狂笑。
　　这是发泄他报仇怒火——他终于报了仇。
　　“死亡之府”的门下徒众，悚然、颤栗，动也不敢动。
　　杨毅一敛笑声，走到了还昏迷在地上的狄瑶红面前，但见她牙关紧咬，粉腮苍白如雪，因为她内力修为比副主人及站主等人为浅，所以内腑受伤较重，看得杨毅怜惜之情油然而生。
　　杨毅略为迟疑后，取出了“万蛇灵芝液”，滴了几滴在狄瑶红口中，然后拍了她几处穴脉后，转脸对副主人及三位站主说道：“副主人以及三位站主，我现在要先听你们的选择了。”
　　副主人躬身施礼，道：“老朽等人感谢陈大侠手下留情，我等愿做第二选择，重立主人，训令属下改过向善，行侠仗义，决不辜负陈大侠不杀之恩。”
　　“如此甚好，另外……”
　　“陈大侠请吩咐。”
　　“记得放了被困的数百名武林高手。”
　　“一定照办，不敢有违。”
　　“除此我还有个不是之请。”
　　“陈大侠请说。”
　　“暂时不要告诉瑶红我是陈雨青”
　　“是，我等决不透露于她。”
　　杨毅颔了一颔首，回头看看狄瑶红，见她即将醒来，说道：“我要走了，副主人可以送我离开吗？”
　　副主人忙恭声应道：“恭送陈大侠，请随我来。”
　　副主人说完，当先领路前行，杨毅紧随其后……
　　倏闻醒来的狄瑶红一声大喝：“站住——副主人，你？……”
　　杨毅停下了步，回头看着狄瑶红，副主人说道：“狄姑娘，我要送‘鬼歌人’离开本府……”
　　狄瑶红愤然于色，指着地上“玉书生”尸体，问杨毅道：“是你杀了我师父？”
　　杨毅点了点头。
　　狄瑶红目光一扫副主人等人，问道：“他杀了本府主人，你们为什么饶了他？”
　　第一站站主应道：“狄姑娘，‘鬼歌人’手下留情，饶我们不死，刚才也是他施药救妳，何况，他也是为妳的情人报仇。”
　　“我情人？……”
　　“是啊，我知道陈雨青是妳的倾心所爱的人，不是吗？”
　　狄瑶红刹时语塞、楞着。
　　——是的，陈雨青是她的挚爱，他被“玉书生”掷落断崖丧命时，令她有撕心裂肺之痛，如今“鬼歌人”杀了“玉书生”，当然是间接替她的情人报了仇，她能不感激而要替师报仇？那就是非不分了。
　　狄瑶红黯然、神伤，轻声道：“谢谢你救我、也替陈雨青报了仇，但杀我师父之仇，我虽不报，但暂时不会放下。”
　　“情与仇妳难释怀，我理解，告辞了。”
　　杨毅话落，转身离去。
　　在副主人一行人的引领、护送下，杨毅走出了“死亡之府”。
　　晨曦，雾起了……
　　杨毅与副主人等道别后，站在空心干木的谷中，望着晨雾飘渺，一时不知该何去何从。
　　杨毅心忖：“我杀了‘玉书生’，算是替他父亲报了一个仇，现在我应该到东海“天星岛”找岛主报第二个仇。”
　　心念打定，他弹身上飞奔出谷，蓦然——
　　一声娇喝之声传来：“你留步——”
　　杨毅闻声，下意识停下脚步，循声望去，但见蓝衣女——狄瑶红竟随后追来。
　　刹时，狄瑶红已到了他的面前，杨毅略感讶异，问道：“不知姑娘有何事吩咐？”
　　“我问你，你说过陈雨青还没有死对吗？”
　　杨毅心头一颤，道：“妳的意思是？……”
　　“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他吗？”
　　杨毅心头一跳，他是为了要脱身“死亡之府”时，谎称要带她去见陈雨青，如今她追来问及，他只有见招拆招了，说道：“妳不也说我是为了要脱身‘死亡之府’是在骗妳吗。”
　　“他真的死了？”
　　“如妳所说，他被妳师父以独特的手法制了穴道，再掷下百丈断崖，那还有活命可能。”
　　“是不可能……但奇怪的是……”
　　“什么事奇怪？”
　　“事后我到断崖下找不到他的尸体……怎么能断定他死了？”
　　杨毅一愕，心念急转，说道：“当初他被丢下断崖后，被我路过所救，大约过了半月后，才全身剧痛而亡，死时，是我亲眼目睹。”
　　“他死时有说些了什么？”
　　“没有。”
　　绝望情绪涌上狄瑶红心头，眼眶泛红、泪湿了，呢喃自语：“死了，他死了……真的不在了……”喉哽，语止，泪潸然。
　　狄瑶红对陈雨青情真爱挚，杨毅看到了，也感动了，不管过去有什么爱恨情仇，此刻应该暂时放下，他说道：“人死不能复生，妳节哀保重。”
　　狄瑶红抬头，哀伤、泪眼婆娑看着杨毅，问道：“你真的是‘鬼歌人’？”
　　“有什么不对？”
　　“你的声音很像陈雨青。”
　　杨毅心头一颤，他在与狄瑶红对话时会改变口音，但依旧无法全部掩饰，他想了一想，道：“声音像他？真的？高兴我能与他相提并论，真愿我的容貌也像他，能得到妳的青睐。”
　　狄瑶红有着断肠情深的哀伤，说道：“我跟陈雨青的事，你愿意听我倾诉吗？”
　　杨毅理解她对陈雨青的爱恨情仇积压在她心里很久了，她必须渲泄、找人倾诉，否则，日夜煎熬，身心难于承受，于是说道：“我高兴能听妳们的事，请说吧。”
　　狄瑶红幽幽一叹，说道：“说来你不会相信，相见、相识时，他爱我，为我如痴如狂，我不但不爱他、还玩弄他，害他……要置他于死地……”
　　“哦？——”
　　“当他未死再次出现江湖，我依旧奉命追杀他，但经过多次后，我发现我恨他、要杀他竟然是为了爱，我不容别人得到他。
　　因爱生恨，仇越结越深，当我真心爱他时，他不但不相信我对他用情至深，还视我如蛇蝎女人，恨我、仇我，欲置我于死地。
　　现在，他走了……真的离开了，再也无法知道我对他的深情挚爱，而我也终于发觉他在我的生命中的重要，失去他，我一无所有……”哽咽，语止。
　　情深、语断肠，杨毅感受到她对陈雨青的爱是真挚的、出自肺腑的，杨毅有说出他是陈雨青的冲动，但他能吗？能说出真相吗？
　　狄瑶红抑制了悲伤情绪，又道：“对我，这是一个梦，一个残酷的梦，梦醒了，一切都该结束了，此后，江湖上再也见不到狄瑶红了……”
　　杨毅闻言，内心一颤，脱口道：“妳说什么？江湖上再也见不到妳？”
　　“是的，谢谢你听我倾诉，心事说了，也了无牵挂，可以走了。”
　　“走？”杨毅骇然而问。
　　狄瑶红泪眼凝视着杨毅，忽问道：“你相信我说的话？相信我爱陈雨青？”
　　“相信。”
　　“他会相信吗？”
　　“他……他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　　“是的，你不知道，他也不会相信，但我要让他在九泉之下相信我对他是情真爱挚……”
　　“九泉之下？不，妳不能……”死字杨毅几乎说出口。
　　“能，也必须……我要出家。”
　　只是要落发出家，杨毅才松了一口气，道：“妳是说妳要去当尼姑？”
　　“是的，我把心献给他，把身子献给佛陀，长伴青灯，每一天，我会告诉他，我想他、爱他……”
　　“不，妳不能这样做。”
　　“为何不能？”
　　“因为……因为妳还年青，妳有绝代姿色容貌，必能找到一个像陈雨青的人爱妳、也是妳爱的人。”
　　狄瑶红黯然神伤，道：“我心已属陈雨青所有，不可能再爱他人……唉！红颜薄命，古之名言，我为陈雨青而生，虽未为他而死，但，我要在佛陀面前对他忏悔、赎过。”
　　“不……妳不必为他如此呀。”
　　狄瑶红凄楚一笑，忽然问道：“你有爱过女孩吗？”
　　杨毅不明白她为何有此一问，当下楞了一楞，道：“我？……没有。”
　　“那你就不会了解爱的付出、以及爱的真谛，失去了爱，就像花枯萎了，了无生趣……”她黯然一叹，又道：“出道江湖，我还没有跟人如此畅谈心事，欣慰与你相识，我告辞了，愿后会有期。”
　　狄瑶红说完，转身离去。
　　杨毅不愿意告诉狄瑶红他就是陈雨青，但他能让这位倾城美人，为他而遁身空门，长伴青灯古佛？不，他不能，不能让狄瑶红因他牺牲未来人生。
　　杨毅心忖至此，忙道：“妳等等。”
　　狄瑶红止步回头问道：“你还有什么事吗？”
　　“妳……妳现在回‘死亡之府’？”
　　“不，我要先去找一座古刹尼庵。”
　　“啊？妳一定要落发出家？”
　　“对，我心意已定。”
　　“没有转圜馀地？，”
　　“有，除非陈雨青还活着。”
　　话落，转身行去，杨毅目睹狄瑶红孤独背影，怜爱之情油然而生，他有所决定，正待追去，蓦然——
　　一声冷笑之声破空来，杨毅循声望去，但见远处林中如幽灵般地叠出了一个人影……
　　杨毅看了那人影一眼，弹身朝向狄瑶红背后追去，叫道：“狄姑娘，妳等等，我有话跟妳说。”
　　事至此，杨毅再也不能不告诉狄瑶红他就是陈雨青的真相了，否则，狄瑶红未来美好人生就为他断送了。
　　杨毅叫声中，朝着狄瑶红背后急追过去，乍然——
　　就在杨毅弹身追向狄瑶红同时，一阵寒风卷过，一个巨大的人影截住了他的去路。
　　杨毅心头一怵，下意识退了两步，目光过处，几乎令他惊叫出口，一个身高一丈，状似僵尸的怪人，已站在他面前三、四丈之处。
　　这僵尸怪人，确实状极可怖，两只低陷的眼睛，射出骇人的凶光，一瞬不瞬地逼视在杨毅的脸上。
　　突然出现了这个僵尸怪人，令杨毅倒吸了一口凉气，怒声问道：“挡我的路，你想干什么？”
　　僵尸人发出了一声阴沉沉的冷笑，道：“你是谁？”
　　声音冰冷，听来感到有些可怖，杨毅傲然道：“你管我是谁。”
　　话落，他又一跃身，朝向狄瑶红急追而去。
　　杨毅身子甫自跃起，僵尸怪人又截住了杨毅的去路，这一来，杨毅不由恼火了，脸色一变，道：“你不要存心找碴，让路！”
　　僵尸人阴冷冷一笑，道：“不让路又如何？”
　　“叫你血溅五步。”
　　僵尸人一阵狂笑，这狂笑声刺耳可怖，杨毅怒火大炽，喝道：“你笑什么？”
　　喝话声中，人跃起，掌攻出。
　　杨毅这一掌挟怒出手，快、狠、猛，僵尸怪人阴森森地怪笑一声，长手一挥，封出一掌。
　　这封掌之力，看去平淡无奇，但杨毅在对方一出手，乍觉一股阴寒之气逼迫过来。
　　杨毅心头一颤，这时两股内家功力相互撞击，砰然声中，杨毅蹬蹬退了三四个大步，才拿桩站稳。
　　反见僵尸怪人，也不过晃动一下身子。
　　这一来，杨毅不由为之心怵，这僵尸怪人阻挡去路，决非无故，他想追狄瑶红，一时可能脱不了身。
　　杨毅有点心急，抬眼见狄瑶红已出五六十丈外，他大声喊叫：“狄姑娘，陈雨青还活着。”
　　叫声响彻云霄，既疯狂又激动，狄瑶红听见了杨毅的叫声，果然停下脚步，回头看杨毅，杨毅又大声叫着：“狄姑娘，妳听见吗？陈雨青人还活着……”
　　狄瑶红似笑非笑地撇撇嘴，转身又走了
　　啊！为什么？——杨毅不是再三强调陈雨青死了？现在突然又说还活着，狄瑶红当然认定杨毅在骗她。
　　杨毅见狄瑶红转身走了，心里大急，又叫道：“狄姑娘，刚才是我骗妳陈雨青死了，他真的还活着。”
　　狄瑶红终于停下脚步，回头、沉思……
　　僵尸怪人没有动手，他是好奇杨毅与狄瑶红两人到底怎么回事？他静观其变。
　　狄瑶红终于开口问话：“我怎么相信你？”
　　“……”杨毅为之语塞。
　　“你说话反反复覆？认为我狄瑶红好欺骗？”
　　“不不不……这次决不骗妳。”
　　杨毅真是既急又气，急的是狄瑶红这么一走真的出家削发为尼，陷入悲凉人生，就难挽回了，气的是这僵尸怪人早不出现，晚不出现，恰在此时阻挡他追狄瑶红把真相说清楚，这时狄瑶红又说了：“我不知你骗我居心何在……”
　　“我发誓不骗妳，妳若不信，我带你去见他。”
　　狄瑶红一听杨毅说发誓，疑念动摇了，呆立、沉思……
　　杨毅急欲上前见狄瑶红，又被僵尸怪人挡住去路，怒道：“你到底找什么碴？”
　　僵尸怪人怪笑一声，道：“我找你，想问问你是谁？”
　　“我？我就是‘鬼歌人’。”
　　“哦？你？‘鬼歌人’？”
　　“没错。”
　　“丑小子，你有什么能耐配称‘鬼歌”人？
　　“唱‘杀人之歌’。”
　　僵尸怪人脸色为之一变，道：“丑小子，在‘死亡之府’唱‘杀人之歌’的就是你？”
　　“你说对了。”
　　杀机迅然掠过了僵尸人可怖的脸上，一声低沉的阴笑，道：“我终于找到你了，说！是谁教你唱这一首‘杀人之歌’？”
　　“你想知道？”
　　“废话。”
　　“你可以到阎王殿去问问。”
　　僵尸怪人充满杀机地笑了起来，道：“丑小子，你别太狂，你若是不说谁教你唱这一首‘杀人之歌’，只怕换你要血溅五步，埋骨荒山。”
　　杨毅傲然一笑，道：“那就在手底下见真章了。”
　　僵尸怪人倏放声一阵厉笑，身形一闪，已到了杨毅面前，五指箕张，探手抓向杨毅面门。
　　这一抓之势，快速、奥妙，杨毅右手封出，左手反攻一掌。
　　僵尸怪人右手一抓，左手已蓄势而发，在杨毅左手尚未攻出之际，一股阴寒掌力已袭击杨毅。
　　出手之快，犹如电光石火，杨毅暗道一声不好，左手一收，滑身而退。
　　僵尸怪人一击未中，在杨毅收身之刹那，弹身一跃，再度逼到了杨毅面前，连攻三招杀手。
　　人影翻飞中，瞬间，两人已各攻五掌。
　　陡然——
　　杨毅大喝一声：“慢着——”
　　杨毅这一声大喝，把僵尸怪人喝退回去。
　　僵尸怪人阴冷冷道：“好，好，茫茫天下武林，能接我十掌不败，你丑小子是第一人……”
　　“我问你……”
　　“有屁快放。”
　　“你就是江湖人称的‘行尸人’？”
　　“你说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