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　仇人见面

2025-03-15 13:16:30   作者：田歌   来源：田歌作品集   评论：0   点击：

　　——场中，依旧跟原先并没有多大变化，杨世川的目光落在“红衫怪客”的脸上时，怒火倏起，如非他受制三天之限，绝对会再度出手。
　　杨世川忽见那个对他有救命之恩的华服少年及崔妙妙，口角似有血迹未干，想必曾受内伤。
　　杨世川见状，不忍、心痛，崔妙妙不惜牺牲生命，而非把七彩铁券抢到手交给他，他真不知何以为报。
　　红衣女崔妙妙的幽怨眼神，看了杨世川一眼，轻轻地摇了一摇花扇，趋步走向场中。
　　——那个华服少年横剑而立，全神注视情况变化。
　　杨世川也向场中逼近。
　　在场所有武林高手均蓄势待发。
　　崔妙妙走向了场中后，倏然一声叱喝，探手抓向“七彩铁券”。
　　这极快的一瞬，天灵教教主突然发动功势，一伦拐杖，喝道：“女娃儿，妳活得不耐烦了——”
　　一拐朝向崔妙妙背后击去——
　　华服少年冷冷一笑，一道蓝光，长剑出手，猛扫“天灵教”教主。
　　这华服少年的武功，的确凡泛泛之辈，出手一剑，势如游龙，击向“天灵教”教主宋秋奇。
　　这同时，站在一侧的一个“天灵教”门下教徒，一声暴喝，出手一掌，猛击华服少年——
　　华服少年虽然身负精奥剑法武功，可是他曾中掌受伤，虽已服药治疗，但功力大打折扣，在“天灵教”教徒一出手，他不得不收身后退。
　　华服少年刚一收身后退之际，“天灵教”教主大喝道：“小娃儿，再接我这一拐。”
　　喝话声中，凌厉的一拐，如电扫到——
　　杨世川见状大吃一惊，弹身扑击，出掌攻向“天灵教”教主，欲解华服少年之危，但他迟了。
　　砰的一声，挟着闷哼之声传来，华服少年的身子，飞泻而出，口中鲜血喷出，栽倒于地。
　　杨世川一声惊呼，向华服少年躺身处，扑了过去——
　　眼光所及，只见华服少年双目紧闭，口中鲜血阵阵溢出……杨世川为之心疼，叫了一声：“兄台——”喉中哽塞，语止难言。
　　“红衫怪客”见杨世川分神不备，大喝一声，扑身而上，一棍击出——眼看就要丧命在‘红衫怪客’铁棍之下——倏闻一声叱喝：“你给我退下——”
　　只听“当啷”一声，‘红衫怪客’铁棍在红影一闪后，掉落地上。
　　“红衫怪客”这一惊非同小可，悚然退了两步，举目看去，但见紫衣少妇王芳黛站立当前。
　　“红衫怪客”脸色一变，道：“妳……”
　　“洪帮主，他是我的人，不容你动手杀他……”
　　“妳的人？妳的甚么人？”
　　“打赌，他输了，但答应在三日内不杀你报仇，所以我有责任保护他三日内安全，你还是去抢‘七彩铁券’吧。”
　　“红衫怪客”对于这个紫衣少妇，似是敬畏异常，瞪了杨世川一眼，拾起铁棍转身疾走而去。
　　杨世川并不感激紫衣少妇对他解危之情，蔑然道：“我不会感激妳解我一棍之危，至于妳害我不能报仇，这笔帐，三日后算在妳的身上。”
　　“没有问题，三日以后再说吧。”
　　杨世川愤然瞪了紫衣少妇一眼，迅速又把目光落在了华服少年的脸上，只见他双目微睁，注视着杨世川，然后一咬牙从地上坐了起来。
　　杨世川忙说道：“兄台身受重伤不宜多动，躺下……”
　　“这一点伤势算不了甚么，我还承受得起……”他喘了几口大气，鲜血再从口中溢出来，又不支躺了下去……杨世川惊叫一声：“兄台……”
　　华服少年强忍伤势，说道：“杨兄台，现在我想托你一件事……”
　　“甚么事？你说。”
　　“你知道今天是几月几日？”
　　“六月六日。”
　　“甚么时辰？”
　　“大约是寅时。”
　　华服少年吃力地说道：“我与一位朋友约好今天天亮前相见，现在我身受重伤，你是否可以代我走一趟？”
　　“不要说这区区之事，就是赴汤蹈火，我也在所不辞，你们约好在什么地方见面？”
　　“你真肯帮我？”
　　“兄台对我有救命之恩，岂有推辞之理？”
　　“我感激你，”他悲凉笑了一下，喃喃道：“人生几十寒暑，能得你为知已，是我天大幸事……”停了一停，又道：“你到大洪山时不是见过一间陋旧关帝庙？”
　　“对，我与兄台在那里初相识。”
　　“嗯，你到那间陋旧关帝庙后，再转道向北行约两里，可以看到一座荒废寺庙，我们约好在那里见面。”
　　“那朋友是男是女？”杨世川问道。
　　“男……的……”
　　“你要我跟他谈甚么？”
　　“告诉他，心已有所属，无法重续旧梦。”
　　杨世川闻言，暗吃一惊，脱口道：“啊？那你真是女人？”
　　“女人？啊啊……哦，对，我是女人。”
　　“我曾怀疑过你是女扮男装，”杨世川话略为一顿，又道：“听妳口气像是要跟那个男人分手？”
　　“是的……”她凄楚一笑，又说道：“告诉他，过去就让它过去，唉！人生如梦……几十年后，我们都会忘记这件事……”
　　“妳不爱他？”
　　“爱……真情挚爱。”
　　“既是真情挚爱，为甚么舍得离开他？”
　　他悲叹、无语。
　　“兄台有难言之隐？”
　　“唉，他已结婚。”
　　“啊！那……这个男的还爱妳？”
　　“是的……我知道他深深爱我……”
　　杨世川为他心酸不舍，叹一口气，问道：“就谈这些事吗？”
　　“对，请你帮我办到……”
　　“我说过区区小事，一定替妳办到，现在我就去见他。”
　　话落，就要弹身飞奔离去，紫衣少妇突然叫道：“杨世川，站住。”
　　杨世川闻声止步，愕然。
　　紫衣少妇粉腮罩起寒霜，道：“这三天之内，你是我的人，想离开，得要我同意。”
　　“妳说我不能走离这里？”杨世川怒问。
　　“当然，没有我同意你不能走。”
　　“那么妳同不同意？”
　　“不同意，先把‘七彩铁券’抢到再说。”
　　杨世川气愤至极，道：“妳……妳竟然如此狠毒。”
　　“你这话未免言之过重了，我甚么地方狠毒？”
　　“人家命危所托，妳宁可让我们二人遗憾终身，心不狠？不毒？”
　　“是你答应三日内听命于我，不过……”
　　“不过甚么？要我跪下来求妳？”
　　“不让你走，你说我狠毒，再骂下去恐怕更难听，这样吧，想走可以，不过有个条件。”
　　“除了要我的命，甚么条件我都答应。，”
　　“你去的时间长短，不能从在三日内扣除。”
　　“我答应，我补足三日给妳，。”
　　“好，那你去吧。”


　　杨世川为了完成救命恩人——华服少年所托，急忙赶到了原先与他第一次见面的破旧关帝庙，再转往北方向飞奔而去。
　　杨世川为这个女扮男装的华服少年产生不舍与怜悯，她与那相约的男人有过刻骨铭心恋梦，虽男的已婚，却还彼此情深相爱，如今不得不忍痛分手。
　　——她碰到了一个薄幸的男人，杨世川认为自己碰到了一个寡情的女人。
　　——男人与女人感情遭遇，同样有幸与不幸，令人感叹。
　　杨世川心忖中已经来到一座荒废的寺庙之前，举目看去，但见寺庙内甚为阴暗漆黑，也因经年失修，再经风吹雨打，屋瓦已摇摇欲掉落。
　　杨世川来到了陋旧寺庙门口，两旁大柱，腐蚀不堪，一阵风吹来，使杨世川不觉打了一个冷颤。
　　他镇定了一下情绪，探首向内叫道：“里面有人吗？”
　　声音过后，漆黑中，传来一个声音道：“是谁？”
　　传来的声音，令杨世川吃了一惊，因为对方说话的声音，竟然是出自一个女子之口，而非男人。
　　“妳是谁？”想世川讶然问着。
　　“你是难？”对方也问同样的话。
　　杨世川愣了一愣，问道：“这里除了妳，还有别的人吗？或着妳有看见一个男人来过吗？”
　　杨世川认为那女扮男装的华服少年，既然要他来会见一个男人，这当然与黑暗中的女子无关。
　　“没有，我没看到有其他人。”
　　“喔！既然没有，我就再等等我要见的人好了。”杨世川随即又问道：“妳在这里干甚么？为甚么在这破旧的寺庙之内？”
　　“我在等人。”女子幽声说着
　　“等人？”
　　“是的，我在等一个人……两年了，他约我今日到这里见面。”
　　杨世川闻言，心头突然一震，因为……因为……这黑暗中的女子声音有些熟悉，他好像在那里听过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