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　美艳帮主汪玉人　金钗十二作助手

 

2023-02-24 10:15:39   作者：辛弃疾   来源：辛弃疾作品集   评论：0   点击：

　　天气有些寒冷，从远处的太湖湖面上刮来的凉风更冷，但席人凤却敞开胸前衣扣，愉快的望向东方天际的月亮，他发觉初升的明月比他常看的西山落月更美了。
　　是的，他今夜就会与他的阿月在一起了。
　　席人凤似乎看不厌似地遥望向天空中的月亮，偶而，他曾自言自语的。
　　“美呀，真美呀，玉洁冰清、高贵不凡，人间呐……能有几个如此美的哟！”
　　他看着天空中的月亮，口中说的却是他心目中仰慕的阿月。
　　阿月，那是与汪玉人生活在快活帮总堂口的十二金钗之一，她长得美，美得令“八臂快刀”席人凤甘愿为汪玉人使唤而毫无怨言。
　　阿月，这个女人很难叫人看出她的年纪有多大。
　　看上去她好像二十出头吧，只不过想真正知道她年纪，那就不容易了，因为她太美了。
　　这世上美丽的女子便过了四十好像二十几许。
　　席人凤根本不会计较阿月的年纪，他只是深爱着阿月，阿月才是他认为世上最美的女人。
　　席人凤站在高处不动，他仍然看着高空。
　　高空中的月亮就仿佛他心中的阿月，他就是在等他的阿月。
　　他已经很多天未有看到阿月了，他相信阿月也会思念他的，就如同他思念阿月一样。
　　林道边有一条快速的影子移动，月光下奔来一佳人，高处附近传来十分清脆的声音。
　　“人凤！”
　　席人凤忙侧身，他低头看去，不由大叫了。
　　“阿月……你来了！”
　　这两个男女往对方奔去了。
　　两个人刹时间对峙在三尺远处，四目相对未说话，但忽然间二人撞在一起了。
　　席人凤那有力的双臂，狠狠的搂紧软绵绵的阿月，阿月却发出嘤咛之声。
　　两个人都未开口说话。
　　席人凤没说话，阿月也没有。
　　这时候抱在一起多好呀，偶尔，席人凤还会看看天空，他看天空中的月亮。
　　他把阿月搂抱在怀中往小瓦屋走去，仿佛他搂抱的是天空中的月亮。
　　阿月那美而娇的面上流露出满足的模样，那也正是每一个男人都企望看到的表情。
　　女人如果对男人表现出柔情蜜意与满足愉快，这个男人就会有着无比的满足感。
　　席人凤此刻满足极了。
　　对汪玉人身边的十二金钗中，他最中意阿月，他真的为阿月而迷惘了。
　　三年多了，他绝对不想别的女人，他更不想离开这里，因为他心中塞满了阿月的影子。
　　此刻，阿月就依偎在席人凤的怀里。
　　席人凤搂扶着阿月走入他的小瓦屋中，却是阿月吃吃地笑了。
　　她燃上灯的时候，便开始笑了。
　　她笑起来是迷人的，引得冷漠无表情的席人凤也笑起来了。
　　阿月笑着指指桌上地下，道：“男人啊，住的地方永远是这么乱糟糟的。”
　　席人凤道：“现在，你来了。”
　　阿月道：“我为你整理吧，你呀！”
　　席人凤突然拉住阿月，道：“你告诉我，她叫你陪我几天？”
　　“她”，当然指的是汪玉人，快活帮的帮主。
　　阿月道：“日出我回去。”
　　席人凤立刻抱紧阿月，道：“你不用把我们最宝贵的时间用在清理上了。”
　　阿月道：“你是要……”
　　席人凤已抱起阿月了。
　　他抱起阿月往内室中走去，他的口中在喃喃地……
　　“她……太残忍了，天亮你就必须回去。”
　　阿月道：“帮主的话我们都必须尊从呀！”
　　席人凤叹口气，道：“受制于人的人，这个人就没有愉快可言了。”
　　阿月道：“人凤，有一天你会得到我的。”
　　席人凤道：“这也是我的希望。”
　　阿月道：“而且这个希望会实现的……”
　　她在席人凤的面颊上吻了一下，又道：“你知道吗，这世上有太多的人希望落空的，有些人希望了一辈子，到后来仍然是空的。”
　　席人凤道：“是的，虽然有许多人的希望落空，但人们都是活在希望之中，我也是……”
　　阿月又吻了席人凤一下，道：“如果你希望落空，我会先你而死的。”
　　席人凤愉快了。
　　怀中这女人真心的喜欢他了。
　　而阿月确也想着，一个女人，如果有男人赤心地爱上她，她是幸福的。
　　阿月叉怎会拒绝幸福？
　　缓缓地，席人凤把阿月放在床沿上，阿月抬头，摸着席人凤的肚子，道：“吃过了吗？”
　　席人凤道：“我不饿……”
　　阿月道：“这话表示你尚未吃饭了。”
　　席人凤道：“也许我忘了饿吧！”
　　吃的一笑，阿月把手抚摸着席人凤面颊，道：“有甚么事情比饿肚子还重要的？”
　　席人凤道：“你……”
　　阿月怔了一下，道：“我？”
　　席人凤目注阿月，道：“你知道吗？当我每日在东山坡上席地而坐，看着月亮慢慢地往下滑落的时候，我心中一片茫茫然，不知所以……”
　　阿月道：“为甚么？”
　　席人凤道：“我心中怕，怕月亮会一直沉沦下去，怕我再也看不到你了。”
　　阿月双目一眯，笑了，道：“月亮永远是不会消失的，月亮怎么会消失？”
　　席人凤道：“是的，月亮不会消失，你又在我的身边出现了，我也放心了。”
　　阿月吃吃一笑，道：“很令我感动呀，人凤……”
　　席人凤道：“当我面向西方山坡，看着月亮往下落去的光景，我便想到了你，阿月，我担心你有一天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。”
　　阿月一笑，道：“怎么会呢？我现在不是在你的身边吗？人凤。”
　　她说着，便去抚摸席人凤的胸膛。
　　席人凤不动，他的胸膛不高，但按上去仿佛是石雕一般的坚硬。
　　席入凤突然地握住阿月的双手，他的双目也睁得大大的，似乎呼吸也急促了。
　　“阿月，我怕失去你啊！”
　　“不会的！”
　　“我怕我们只有几次短暂的会面后，那光景就如同西沉的月亮似的沉下去，那是令人不安的。”
　　他那么温柔地摸着阿月的秀发，不时的还把脸贴在秀发上磨蹭着。
　　阿月道：“人凤哥，我早巳知道你每日会站在东山坡上看月亮，我也知道那是你对我的思念，我怎么会不知道？我真的很想一直伴着你，我相信同你一起，一定会幸福快乐，可是……”
　　席人凤道：“我们都是帮主的杀手。”
　　阿月道：“是的，我们身不由己呀！”
　　席人凤道：“有时候我以为我们很悲哀。”
　　阿月一笑，道：“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？”
　　席人凤道：“难道不是吗？我们相爱，却又不能天天在一起，这是残酷啊！”
　　阿月摇头了。
　　她抽回双手，再摸着席人凤的脸，道：“人凤，我却已经满足了，当我投入你怀中的时候我便满足了。”
　　席人凤咬着牙，道：“不，我不能满足。”
　　阿月道：“你应该满足才对，当你觉得满足，你就会快乐了。”
　　席人凤道：“如果我们天天在一起，我便会真正的快乐了。”
　　阿月道：“你不懂帮主的苦心啊，人凤。”
　　席人凤哈哈的笑了。
　　他笑得十分悲壮，也带着几分自嘲。
　　阿月便在他的笑声中用力的抱紧席人凤，道：“别笑了，我不喜欢这种笑。”
　　席人凤果然不笑了，他却低头吻了一下阿月，道：“我会不懂吗？我太懂了。”
　　阿月道：“你懂帮主的苦心？”
　　席人凤道：“阿月，我不只会出刀，我也是有头脑的人呐。”
　　阿月道：“你真的知道？”
　　席人凤道：“当然，阿月，帮主不能让我们天天厮守在一起，那是因为咱们的工作。阿月，帮主很注重工作，她要咱们永远把持着出刀的心情，唉，这就是悲哀。”
　　阿月道：“人凤，帮主在叫咱们培养忿怒的情绪，人在忿怒中会不安的，唯有如此，方有出刀的心，更有搏杀的念头。”
　　她再一次摸摸席人凤的脸，轻柔地道：“人凤，帮主要保持我们的忿怒，在这种情况下，你不是常常在东山坡上忿怒的对着西沉的明月而舞刀吗？”
　　席人凤道：“原来你也知道了。”
　　阿月道：“不是我，是帮主。”
　　席人凤道：“她甚么都知道？”
　　阿月道：“帮主已无所不知。”
　　席人凤道：“咱们快活帮很神通，阿月，我相信不久我们……也许只有我，又有任务了。”
　　阿月俏生生地一笑，道；“这一次猜错了。”
　　席人凤道：“怎么说？”
　　阿月道：“我来的时候，阿红曾告诉我。人凤，你知道阿红吗？”
　　席人凤道：“也是总堂十二金钗之一的阿红？”
　　“不错，阿红她告诉我，她带去帮主的命令，那才是一项任务。”
　　席人凤双目一亮，道：“真的？”
　　阿月道：“我怎么会对我心爱的人说谎？”
　　席人凤脸上笑了。
　　这一回的笑便也自然多了。
　　阿月便也笑了，她攀住席人凤的脖子，轻轻地吻着，又道：“我这次来虽也是任务，但主要是对你的慰劳，帮主对你是公平的，你这次上海之行，暗中保护帮主，很令帮主满意，所以……”
　　席人凤回吻，愉快地道：“所以派我的心上人来安慰我了，是吗？哈……”
　　阿月道：“我曾克尽职责，令你满意的。”
　　席人凤又笑，道：“你准备如何对我加以慰劳？”
　　阿月道：“随你呀，人凤，你知道，我们除了尽职，我们更相爱呀，是吗？”
　　席人凤道：“如果爱得纯真、爱得赤裸而不掺杂甚么可憎的任务，那就太好了。”
　　阿月不开口了。
　　她抱紧了席人凤，身体慢慢的躁热起来了。
　　月光从窗外洒进屋子里，一片银光照床上，床上的两人便也注视着移动的月光。
　　床上的席人凤面皮也在扭曲不已，尤其当他的双目由怀中的阿月移向月光的时候，他的面皮扭曲得更厉害。
　　虽然如此，但屋内床上的两人都是愉快的。
　　阿月本来就是为了席人凤的愉快才来的，只不过天一亮，她就得赶回快活帮总堂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