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　三个杀手聚于滬　接获帮主新任务

 

2023-02-24 10:57:54   作者：辛弃疾   来源：辛弃疾作品集   评论：0   点击：

　　那边，何三元已走至武成光面前，道：“武老，围杀吧，何必同这三个臭小子在河中央干耗。”
　　武成光抚摸着两头死鹰，低呼道：“十年相聚在一起，你二位为我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呀，你们这是为我尽了忠、全了义，真的两肋插刀了，放心吧，我必把你们带回括苍山去厚葬。”
　　他把两头死鹰往船板下放去，一副召丧考妣的表情站了起来，棱子镖在他的手中提得高高的。
　　何三元与李大胆打了个招呼，道：“武老失去宠物，我们都难过，只不过仇人仍然在，咱们便破釜沉舟，也要把这三个顽徒送入水龙宫去。”
　　张天良吃吃笑了。
　　“娘那皮，听听，好像爷们是泥巴捏的呀。”
　　满天星这时站起来了。
　　“真令人不耐，钱如命，省省你的那几个铜板吧！咱们别净在这儿闲扯淡了，过河走人了。”
　　何三元大笑，道：“走？那得把命留下来。”
　　满天星大眼一瞪，道：“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，我看你是武大郎怒打西门庆，活得腻了？”
　　何三元大叫：“兄弟们，把咱们演练过的全使出来，今天就在这河面上赌一赌各人的造化了。”
　　那边，李大胆也吼道：“备网！”
　　另五个大汉拉开架式就要出手了。
　　那武成光的棱子镖已绕臂旋动得“咻咻咻”作响，他一步一声嘿地往满天星逼去。
　　于是满天星迎上去了。
　　“杀！”
　　“杀！”
　　“哟唷！”
　　这一连三声如同一声，星子镖出手便是三枚，而迎面打来的棱子镖也自满天星的左耳下刺过，带起一条小小血口在滴血。
　　只不过武成光的双肩头各中了一枚星子镖，两个肩井穴各中一记。满天星发镖打穴，这乃高招，一般打镖只要打中敌人身上就成了，但满天星乃打镖高手，武成光立刻痛苦得难以伸臂了。
　　他暴退，且大吼：“杀！”
　　“杀呀！”
　　两片大网已自前后往空中撒出来了，如果被网罩住，天大的本事也难以施展出来了。
　　丁当祥一见，立刻往船边滚去。
　　张天良与满天星二人也一样滚向船边，只见他三人双手扣住船边，身子却平靠在船边而不沾河水。
　　“哗！”
　　雨网罩在船面上，竟然罩了个空。
　　李大胆大声吼：“杀！”
　　“飕”声连响，两个撒网的人大叫着歪倒往河中摔下去了，水花四溅，立见河水一片红…
　　满天星第一个挺身站在船上，他不出星子镖，两肩一晃间闪过李大胆劈来的一刀，横肩肘顶，撞在李大胆的肋骨上，只听李大胆“噢”的一声，他大概肋骨断了，痛得他弯下腰去。
　　那边，张天良见何三元向他杀来，他大叫：“我请你喝酒！”
　　紧接着“哗”的一声，一口酒已喷得何三元大叫着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鲜血。
　　张天良飞起一腿，便把另一大汉踢落水中了。
　　于是“哗哗”之声响起，快船上面受伤的武成光也往河中跳了。
　　快船上只剩下满天星他们三人了。
　　便在这时候，快船已在晃动了。
　　河水无浪，显然这些三光门的人在河中动手脚了。
　　张天良冷冷地对满天星与丁当祥道：“拔篙，咱们过河了。”
　　满天星与丁当祥立刻一船尾拔出竹篙，也不见他们去撑船，三个人并肩站，运功在双腿上，只见那平底快船“飕”的便往对岸移去，倒见船底下水动，几个大汉吃惊地冒出头来了。
　　船快近岸了，满天星第一个腾空而起，落在岸上了，那丁当祥却拾起两头死鹰，也飞落在岸上了。
　　他抖着两只死鹰往河中晃着，道：“姓武的老小子，你这两头扁毛畜牲抓破丁大爷的脸皮，丁大爷就拿它们下酒了，哈哈。”‘  张天良笑道：“渔鹰肉最有营养，我出酒，哈哈。”
　　河中的武成光听得清楚，不由厉骂：“操那娘的，死鹰也不放过呀，我必为它们报仇！”
　　满天星回敬一句，道：“不来你是龟孙子。”
　　于是，张天良三人愉快地走了。
　　快活帮门中有规矩，规定只为银子而杀人，这样子别人快活他们更快活。
　　快活帮的杀手如果出刀就杀人，那么今天这一快船上的人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。
　　汪玉人就曾经不只一次的说过，真正伟大的杀手是不会随便出刀的。
　　真正的杀手也要有武士精神，如果以为自己了得而乱杀人，这个杀手就命不长了，弄不好就会死得莫名其妙，死得不值得了。
　　快活帮中的杀手各据一方，他们只听命于一个人，那就是汪玉人。
　　走在三岔路口上，满天星站住了。
　　张天良道：“小满呀，我们这就要分手了，临分别我劝你一句话。”
　　满天星淡淡地道：“别为我操心了，喝你的老酒去吧。”
　　丁当祥道：“不听老人言，吃亏在眼前。”
　　满天星道：“我说二位，你们一个敲铜锣，一个打边鼓，干甚么呀？”
　　张天良道：“我们年纪比你大上十多二十岁，看的自然比你多，野狗翘屁股，拉屎撒尿我清楚，你是不是喜欢上太湖龙帮的白凤了？
　　满天星道：“是又怎么样？”
　　丁当祥道：“不可以。”
　　满天星道：“为甚么？”
　　丁当祥道：“你已经有了阿星呀，如果阿星知道会不依你的。”
　　张天良道：“快活帮中要快活，别弄些不快活的事情，帮主不高兴你就惨了。”
　　满天星惆怅地低下了头。
　　是的，他是喜欢上白凤了，但他又想到了汪玉人，帮主真的会不高兴的。
　　丁当祥拍拍满天星肩膊，道：“小满，我老丁拍着胸脯对你说，我和老酒鬼二人最关心的是你，至于方中天与席人凤两小子，就不大和他们在一起的。”
　　满天星道：“方中天不是也找了个姑娘吗？他都可以，我为甚么不行？”
　　张天良道：“方中天色胆包天了。”
　　丁当祥道：“小满，那不一样，白凤乃龙帮公主，咱们帮主认为是财神爷，不能乱来的。”
　　满天星不由得叹口气，挥手道：“二位，我回去了，你们好走。”
　　他连多一眼也不再看的抄小路回他的小屋去了。
　　快活帮的杀手是独住的，沉浸在孤寂中，他们只有在任务完成了，才会有他们喜欢的女人陪上他们几日。
　　汪玉人的手段高明极了。
　　满天星已经看到他的那条小舟了。
　　看到小舟自然也看到了他的小屋子，他看得吃了一惊，也许是惊喜吧，因为小屋中冒出一缕青烟来了。
　　冒烟自然是有人在里面，这时候也快吃饭了，他回头看看夕阳，唔！夕阳无限好呀，美人必在屋里面了。
　　满天星立刻长啸一声道：“星……”
　　他飞跃着过了小河，直往小屋奔去，于是小屋那面闪出一个苗条女人来，这女人正是满天星期盼的阿星。
　　满天星在这一刻忘了白凤，他张开了双臂，用力的紧抱着投入怀中的星。
　　阿星，她当然是个假的，因为真的阿星早已死了，只不过如今的阿星一切动作完全像真的阿星一样。
　　满天星抱起阿星，他低头吻着。
　　阿星撒娇，也回吻，口中发出急切的声音。
　　满天星就是喜欢撒娇的女人，就如同方中天喜欢又抓又咬的女子一样，而席人凤却最爱娇柔女子了。
　　满天星怀中的女子阿星娇滴滴的开了口。
　　“小满哥，知你应该回来了，我为你清蒸了一条太湖肥鱼，还有刚捞上来的肥蟹十斤哪，都煮好了，而且我还调了姜蒜镇江陈年老醋，咱二人对坐剥着吃，你一定高兴，是吗？”
　　满天星大步走向小屋，对怀中的阿星道：“你真体贴我，我真的成了天下最快乐的人了，哈哈。”
　　阿星道：“可是我昨天一早就来了，你怎能乱跑呀？害得我为你担心死了。”
　　满天星道：“我去了个很远的地方。星，我一路上都在想着你，真可惜，我们不能常相厮守在一起‘，我也不懂，你怎么忍受得了分离之苦？”
　　阿星道：“你怎么忘了，咱们快活帮是为了快活呀，你想想，我们每天相处一起，日子久了便自然会产生一种厌烦感，那是谁也避免不了的，倒不如偶然聚一起，永远新鲜，快乐无穷呀！”
　　满天星抱着阿星走进屋内。
　　果然，有一种清香之味飘过来，那正是阿星为满天星做的海鲜美肴。
　　满天星看着桌上大肥蟹，冷天大蟹长得肥美而且蟹黄最营养，但满天星却不同意阿星的话，道：“星，如果你天天守在我身边，我会更努力为快活帮出力。”
　　阿星拉住满天星往桌边走，道：“天天美人陪，英雄必丧志，夜夜都春宵是会伤身子的。”
　　她把满天星按在椅上，又道：“快活帮的事情多，咱们都要去干活。小满哥，我们都是重要的入啊，怎好天天躲在小屋享受呀？”
　　一只肥蟹撕开来，蟹壳下的蟹黄发出清香味道，阿星蘸着蒜汁与香醋，然后送入满天星的口中。
　　满天星张口咬，他也叫阿星一齐坐着吃。
　　这二人关上了房门坐在灯下剥肥蟹，还有一盘是一条斤半重的太湖鱼，这是太湖中除了虾之外最可口的水产，阿星也弄来两斤陈年绍兴酒，她热在热开水中，如果用火在下面烧，陈年绍兴酒便会跑味的。
　　如今酒也上桌了，满天星也开心了，这二人对着碰杯还带调笑，这一顿直吃到二更天，桌面上堆的尽是肥蟹的壳子。
　　也不用收拾了，因为当阿星用洗面水亲自为满天星拭面、擦手之后，满天星便把阿星紧紧地抱住了。
　　灯在手上端着，满天星愉快地往内室中走，那阿星则娇柔不胜的发出嗯嗯啊啊声。
　　满天星只要一听到女子这声音，欲火便燃烧起来了，他就是喜欢怀中的女人叫。
　　只有如此，满天星方以为自己是位顶天立地、勇气百倍的大男人。
　　满天星也是位怜香惜玉的人，当阿星带醉似地躺在床上的时候，满天星并不像饿虎擒羊般压上去。
　　满天星总是先表现出文静而有耐心的君子模样。
　　他先是低头轻吻，稍伸舌头再轻舐。
　　从阿星的双目舐起，然后是面颊，耳朵、鼻子直到嘴巴，在这之后，他才慢慢地坐直身子，阿星伸手了。
　　阿星为满天星解着衣衫扣子，床上棉被已展开了。
　　满天星握住阿星的两手，他把阿星推进棉被下，阿星发出嘤咛地笑，也有人叫这笑声为淫笑。
　　但满天星听了却很舒服。
　　他的阿星就会这种叫男人冲动的淫笑声。
　　于是，满天星全身热血沸腾了。
　　他几乎是扯拉开自己的衣裤般，立刻和身滚入被中了。
　　那阿星甚会撒娇，她发出呻吟声，也扭动着柳腰，那圆圆的光臀在旋动着，好像怕被上面的满天星压中似的。
　　这真是愉快的一刻。
　　在即将采取行动之前的那一刻是愉快的，满天星很珍惜这一刻，所以他并不急于上马驰骋。
　　他任阿星在他的怀下面扭动着，好美，好光滑，她的体香令人迷醉。
　　两个光溜溜的男女，裹在被下面虽未正式交战，但那情形会令人欲火焚身的。
　　满天星就气喘了，他像是在摸索甚么。
　　他摸向阿星的肚皮，然后用力的把阿星抱在身上反压住了他，于是，满天星心中一痛。
　　他当然心痛，因为他到此刻方才明白一件事情，两箭穿心是活不成的。
　　他的真的阿星已经死了，帮主汪玉人只不过是把另一个姑娘易容之后，成了第二个阿星而已。
　　满天星为甚么此刻才知道？
　　那当然是因为他遇到了白凤，因为白凤的娇柔中带着刚强，烈女温柔乃是能令男人注意的。
　　有几次满天星以为白凤比他的阿星更令他着迷。，  满天星与白凤相处十多日，他的脑筋清醒多了，他已不像过去那样陷入半疯狂的状态中了。
　　他既然脑筋清醒，首先就想知道他的阿星是怎么能死去又活过来。
　　他摸着阿星的肚了，也摸阿星的背后，于是，他确定怀中的人不是阿星了。
　　已经光溜溜地盖在一张棉被下了，满天星开始有了一定的行动。
　　愉快的动作带着几许节奏感，配合着轻声地呼喘与低吟，小屋中已升起了高涨地情欲之火。
　　就在半个时辰之后，满天星才大喘一口气，他淡淡地收兵回营了。
　　阿星抱他很紧，也吻着他，不让他即起。
　　满天星不动，但他开口了。
　　“阿星，你可以说实情了吧。”
　　阿星吃吃一笑，道：“我们刚经过一番实情呀。”
　　笑笑，满天星道：“阿星，我不是说咱二人相悦之事，我很满意你的一切，当然包括刚才你给我的快乐，那真是十分细腻生动的。”
　　阿星道；“除了令你快乐的实情之外，你还想需索甚么实情？”
　　满天星嘿然一笑，棉被里抱紧了阿星。
　　他抱得阿星几乎要忍不住地叫起来。
　　“你要闷死我了。”
　　满天星却抚摸着阿星那光滑如夷的背上，低声在阿星的耳畔，道：“我记得很清楚，你的背上，嗯，应该在这地方吧，曾被利箭穿过。”
　　阿星道：“已经好了呀。”
　　满天星笑笑，他又摸着阿星的肚皮，滑溜溜地摸得阿星想笑，道：“你又想蠢蠢欲动了？”
　　满天星道：“不，我只是要证明一件事情。”
　　“甚么事需要证明，小满哥，我们不是很快乐吗？”
　　满天星道：“我记得有两支利箭从你的肚皮射穿。”
　　阿星道：“哎呀，你是怎么了？我不是说过吗，已经医治好了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