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　失去心中星　恍如迷心窍

 

2023-02-24 10:48:03   作者：辛弃疾   来源：辛弃疾作品集   评论：0   点击：

　　他并未往小屋回去，他也不再看一眼小屋，那小屋中没有佳人在，还有甚么留恋的？
　　他转而往小船走去，小船停靠在岸边上，船上他放了酒菜，每夜，他都会举杯当空呼叫他的阿星。
　　登上小舟，满天星把小舟又移向更接近小屋的地方，附近有三株大柳树，如果远处看过来，是不太容易看到小船的。
　　满天星似乎真的累了，他躺在小舱中睡了。
　　满天星是被一股子清香味弄醒过来的。
　　他醒了，却不立刻睁开眼睛，他只是耸动着鼻子，半晌，他忽然坐直身子，于是他笑了。
　　“你，一”啊……你终于来了，我心爱的星。”
　　原来那香味正是由一位美娇娃身上飘出来的，这女子正是阿星。
　　阿星坐在小舱外；她伸手，轻柔地道：“小满，我见你睡得沉，便不叫醒你了，我为你守着。”
　　满天星爬出小舱外，他看天快黑了，不由笑道：“唔，天快黑了，我睡了几个时辰了？”
　　阿星道：“小满，我饿了，我去弄吃的。”
　　满天星道：“不，我这儿还有些吃的喝的，咱们船头对饮，举首赏星。”
　　他赏星而不是赏月，那是因为他的心中只有阿星。
　　阿星愉快地笑笑，女人总是喜欢有男人为她发狂的，满天星几乎爱得阿星发疯。
　　取出几样干果糕饼，绍兴老酒在这一方的人们都爱喝，满天星取出一壶酒、两副杯筷放在船头，他小心地扶住阿星坐下来。
　　满满地斟上酒，满天星愉快地道：“星，你看，天空的那颗璀璨的星星，那就是你呀！”
　　阿星笑了，道：“小满，你把我说得太好了，来来来，我们干一杯。”
　　满天星愉快地高高举杯，道：“干。”
　　两人碰杯、干杯，满天星笑着再斟酒。
　　阿星吃了些糕饼，再与满天星干杯，这二人直把两斤酒快喝干。
　　满天星先是再看天空上的那颗巨星，然后把目光移到对面坐的阿星脸上。
　　“星。”
　　“嗯。”
　　“你真的如同天上巨星。”
　　“是吗？”
　　“我怎会胡说？星，你真的美极了”
　　我星的双目一亮，她眨动着美眸，一副娇羞不胜、人见人怜的样子。
　　满天星的双目一厉，他直直地发着异样的光芒，盯在阿星的美脸上看不停。
　　他好像看到天上的那颗巨星幻化成面前的阿星了，他有些呼吸急促了。
　　阿星便在这时微微露齿笑笑，她的动作看上去是自然的，却也更诱使满天星全身一紧。
　　“星。”
　　“嗯。”
　　“我们久未在一起了。”
　　“快一个月了吧。”
　　“二十七天过半。”
　　“你记得真清楚嘛。”
　　“我有记号可查。”
　　阿星兴趣地问道：“甚么记号？”
　　满天星指着船板，道：“就在这里，你看。”
　　阿星果然发现一块近船边的船板上刻有横纹，好像就是用甚么东西刻上去的。
　　阿星还笑着数：“一、二、三……二十七……”
　　她吃吃地笑道：“真的是二十七条横印，呐，小满呀，你太痴情了。
　　她伸手去拉满天星，却被满天星拉入怀里了。
　　满天星抱住阿星，他伸手为阿星拢住她垂下的秀发，也把阿星的上衣拍了几下。
　　阿星把头抬起来了。
　　阿星也把巧嘴微翘着，一副渴求甚么的样子。
　　满天星缓缓地低下头，轻柔地吻着阿星，阿星也回吻，她吻着满天星的时候，用力的抱紧了满天星。
　　于是，满天星把阿星抱起来了。
　　满天星抱着阿星往那间小屋中走着，边走边道：“星，星，你太令我怀念了，那么多天，你知道我怎么过的吗？我快疯了……真的快疯了。”
　　阿星却不回答，她反而扯得满天星更紧了。
　　满天星几乎走一步吻一下，他喃喃地道：“我等啊，我一直在等任务。”
　　阿星低低地道：“你终于等到了。”
　　满天星道：“我等到了，当我发现阿秀与阿婵二人的时候，我好高兴。”
　　阿星道：“她们对你好吗？”
　　满天星道：“她们只叫我为她们摇船，却不告诉我甚么事。”
　　阿星道：“也许她二人就能担待。”
　　满天星冷冷道：“她二人几乎误了大事。”
　　阿星惊讶地道：“会吗？”
　　满天星道：“她们一直耽在我这小舟上，等到远处杀声震天，她二人才慌慌张张地奔过去，而我……却只好等在船上。”
　　阿星道：“她们也及时救了龙帮的两位少帮主，她们回去是这样说的。”
　　满天星道：“如果她们叫我去，我相信白家二兄弟也不会受伤了。”
　　阿星道：“只要不死就好了，小满，阿秀说你很苦，所以帮主叫我来了。”
　　满天星笑笑，道：“也算这丫头有良心，阿星，我比黄连还苦，你知道思念一个人是令人不好受的。”
　　他低头吻了阿星，阿星回吻。
　　“我不要放你回去，我们一定要好生地乐乐。”
　　“你又在说傻话了，咱们都是身负重任的人呐。”
　　满天星像是忽然掉入深渊似地道：“是的，咱们都要为快活帮而出力。”
　　阿星道：“别想那么多那么远了，至少我现在和你在一起，是吗？”
　　满天星道：“你至少今夜与我在一起，哈……”
　　他笑了，也是仰天一笑。
　　阿星听得不舒服，因为她以为小满这声笑实在令人不敢恭维，这比狮吼还恐怖。”
　　阿星立刻攀紧了满天星的脖子，用力地吻在满天星那张大的嘴巴上。
　　笑声戛然而止，满天星便吻着阿星进入小屋中了。
　　小屋内尚可以闻到血腥味，那正是白龙、白蛟二人留下来的，他二人进门之后还流了不少鲜血。
　　满天星说得不错，阿秀与阿婵二人如果动作再慢一刻，白氏兄弟二人非死不可。
　　小屋的门从里面插上闩了，小油灯也由外屋放在内室床前的靠小窗前的桌子上，满天星取过他的星子镖袋搁在床头上，他把阿星扶正在床沿上，双目星芒逼视着阿星，然后……
　　然后满天星再隔窗望向外面的天际，那巨大的亮星正与半圆月争辉呐。
　　回过身，他双手愉快地搁在阿星的两肩，道：“太美了，你比天上的星儿毫不逊色。”
　　阿星笑笑，道：“你也壮，壮得宛如一座山。”
　　满天星道：“我想再问你，你……”
　　阿星道：“你又想问我那句你常问的话？”
　　满天星道：“我不厌其烦呀，阿星，我想知道你可愿意跟我远走天涯？”
　　阿星：“天涯无边，、何处是天涯？”
　　满天星道：“远离江南吧。”
　　阿星道：“做个背叛快活门之人？”
　　满天星道：“我们已为快活门傲了不少事了，阿星，你若点头，我马上带你走。”
　　阿星道：“你若真心爱我，以后就少提这件事，小满，好不好？”
　　满天星似乎泄气了。
　　他放掉了双手，神色黯然地道：“好，好……我以后不会再提这件事了。”
　　阿星一听，愉快地笑了。
　　她也起身走近满天星，双手尖尖的十指为满天星解着衣扣。
　　她的动作很自然，就好像一个妻子在侍候她丈夫上床睡觉似的。
　　“小满，我们怎么如此湖涂呀，我们的时光有多么的宝贵呀。”
　　满天星突然变了，他哈哈一笑，道：“对呀，我们怎么把好时光尽是如此地浪费？”
　　他也为阿星脱衣裙了。
　　他的动作很快，小小的油灯下，两个人慢慢地拥抱在一起了。
　　满天星立刻满足地对阿星道：“星，你这光洁如玉的胴体啊，就好像我拥有了全世界的美哟。”
　　阿星道：“你的强壮，令我感觉到这世上再也没有我害怕的事物了。”
　　“唔！”
　　“啊！”
　　满天星拥抱着阿星，两个人那么亲密地倒在床上了。
　　于是，床上的两个人互相的抚摸着，也互相的吻着，没有凶狠的动作，也没有野性的狂荡，但却是十分的细致，仿佛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诗意，唔，那才是真正男女的相爱。
　　然后，大约半个时辰的慰抚之后，床上的两个人发低低之呼声，那是自然的流露。
　　然后，床也动了，床动得十分有韵律。
　　于是，这间小屋子里便也春光压过寒冷了。
　　满天星与阿星两人一夜风流，满天星兴奋得直想笑，看着光滑如玉沉睡在自己臂弯的阿星，便露出一副满足样子。
　　他已经醒来快半个时辰了，不忍把阿星弄醒，甚至敢稍动。
　　伸出左臂，把缎被为阿星背后盖好，满天星又把阿的蓬散秀发托在自己的鼻下闻着。
　　他几乎想要把阿星再拨弄醒了，但就在这时候，他乎听到了甚么。
　　满天星怔了一下，举首看向窗外，外面天亮了。
　　但他仍然不动，他等着那声音的再响起。
　　于是阿星闭着眼睛开口了。
　　“小满。”
　　“嗯！你……”
　　“小满，好像有人来了。”
　　“而且还不是一个人。”
　　阿星未睁开眼睛，却又道：“打扰我的好梦。”
　　满天星道：“他们可恶，也该死。”
　　阿星睁开眼睛了。
　　她撑起身来，道：“快活门是不乱杀人的，只不过我们可以教训他们。”
　　满天星道：“星，你睡着别起来，我去打发来的人。”
　　阿星道：“小心呐。”
　　阿星也不是平常的人，她也是快活门的杀手，汪玉人的十二金钗都不好惹。
　　满天星对这一点他也最清楚不过了。
　　披衣而起，满天星登上快靴挂好星子镖袋，一把尖尖的小刀插在皮套中斜插腰际，他不出声了。
　　他取过桌上的酒壶，一口气把壶中的酒喝完。
　　便在这时候，小屋外面脚步声快速地响动了，而且好像是把小屋包围起来了。
　　外面忽然传来吼声，道：“姓满的小子、老酒鬼，你们出来！”
　　“快出来，爷们这一回非进屋子里抓人不可！”
　　这声音一听，便知道于在山又来了。
　　不错，三光门这一回来了七煞，而且还带着二十个弓箭手，看来他们决心要进小屋抓白龙、白蛟二人了。
　　原来三光门经过一场搏杀之后，钱唐的尸体被龙帮的人抛出棺外摔在地上，果然死也不得安宁。
　　三光门请来的和尚、尼姑和道士，也被吓跑了一大半，来拜祭的人自然早溜了。
　　清理现场之后，那古月灵受了伤，却认定白龙、白蛟这兄弟二人受了重伤躲在小屋内，他们一致相信，只要抓到这兄弟二人，龙帮就得答应他们的条件了。
　　三光门一心要抓回白氏兄弟二人，那于在山也认定白氏兄弟伤得重，一时间绝不宜走长途，于是在连番受挫之后，这一回几乎精锐尽出了。
　　三光门的七煞便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，如今再加上二十名弓箭手，这座小屋中甚么人可以抵挡？